从李一元的房子里走出来,左安心下就暗叹这个李一元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了自己呢?
而且,青梧肯定是知道李一元的大限之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毕竟以她的精明程度,她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去!我为什么突然感觉咱们这是空头套白狼阿!?”左安忍不住感叹“明明就是一个空口承诺,你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还让我误以为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好方法呢,居然连之前避之不及的鬼差都敢正面刚了!”
“怎么说话呢?怎么能叫空手套白狼呢?我龙姬的一个承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求到的!”青梧感觉事情已然进入了可以掌控的阶段了,于是再一次开始了她勤勉的修炼。
“切……什么你的承诺?!”左安略带不屑地讽刺着“等到了了结这个心愿的时候,你肯定是让我自己去还这人情!还一副如此问心无愧的模样。不过,你是怎么发现他的大限之日还有那么久的?万一他就是明后天,以咱们现在的实力,看着鬼差只能跑吧?”
“那是因为他的八字,我修为再差,算一个大概的大限时间并不难!”青梧闭着眼眸,脸庞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冷淡淡地说道。“不过啊,话说回来!以咱们现在这种状况,你和我,还有什么分别?就算是我来了结这个承诺,最后动手的不还是你么?我这种状况,没办法自己独立完成的呀!”
左安郁闷不已,明显感觉青梧是在强词夺理,不想再继续跟她扯淡“懒得理你!”
转而想着找人这边已经有了眉目,接下来就回家去帮帮爸妈的忙吧!
左安琢磨着,自言自语道“回家吧!”
回到二伯家的时候,正屋里团坐了一屋子人——大伯一家也来了。
大家都神色凝重,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用这种肃静表达对安晓兰的同情。
随着左安出现在门口,满屋子的人都一齐侧头看向了她。
左泽军剑眉深蹙“你跑到哪里去了?午饭也不回来吃!”
“我去附近打听了一下消息,想知道有没有谁看到过什么异常,想摸点线索。”左安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迟早得变成一个骗子,张嘴就是谎言的骗子。
“我们也分头去打听了一圈,相邻的几个村子都去找了,可惜没有什么收获。”大伯母脸色凝重,画的花枝招展的脸透着一种滑稽的严肃“你有打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左安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深更半夜捣的鬼,打听了一圈,也没有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哎!”大伯母深深叹息,那一声叹息中所透露的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惋惜。
左泽军也深呼吸了一下,看着安晓兰沉声道“咱们还是先让二老入土为安吧!”
安晓兰有些略经沧桑的手紧紧地攥着,指节青白分明,眼眸里满是不甘,可是心下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让两位老人一直那么躺在那个面目全非的棺材里吧?只得点头“嗯!”
“那我一会儿就去请刘大师来给我们摸摸风水脉。先把地方选了,然后找人修墓!”左泽军起身,转头看向一旁的左泽文“二哥,棺木的事儿就得辛苦你了!”
“跟我说什么辛苦?我立马去办!”说着,左泽文也起了身。
“我跟你一块儿去请刘大师吧!”大伯自告奋勇。
“好!”左泽文颔首。
话音一落,三个大男人便同时出了门。
家里,忽然变得更加落寞了。
这种事情怎么安慰呢?
安慰不了!
现下又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到忙,于是,大家都只是沉默不语。
除了等待,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坐在大堂里,心里多少有些底的左安显得格外的沉着轻松,无事可做间她抬眸看了看那个左伟和那个左丽——两个人都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明明不想帮忙,还非得在这儿陪着演悲伤,确实挺没劲儿的!
这么想着,左安心底泛起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一家人,生疏至此,既可悲、又可笑的感觉……
“大伯母、哥、姐,今儿实在是麻烦你们了。现在咱们也没什么能做的,与其辛苦让你们陪在这儿干坐着,还不如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还有事得劳累你们!”左安起身,带着略微试探的口气说道。
安晓兰闻言,接过话头“杉杉说的是!是我气糊涂了,还请嫂子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家造的孽连累你们受罪了!”
大伯母连忙道“哪里的话,一家人说话怎么这么客气的?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