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恨她的崔郎。
触及谢芜的眼神,她甚至冲着谢芜笑了笑!
谢芜被阿滢气得将要晕厥。
回到了闺房,在崔氏的安慰下,谢芜终于憋不住内心的委屈,顿时放声哭出来。
崔氏也不好劝,任由谢芜这么哭。
女儿遇到了这样子的伤心事情,只怕也是哭出来,还要好一些。
谢芜掏出了手帕,擦去了脸颊泪水,花朵儿一般脸颊之上,不觉透出了寒意“阿母,那个杜雨桐,本来就名声不佳,没想到,居然还这样子不知检点,还勾引男人。难道,她还想跟崔郎快快活活过日子?难道,她对我的一番羞辱。便能不作数了?我,我自然绝不能让她如此的得意。我,我要她也不如意。”
这么说着,她又再次憋不住,放声大哭。
她虽然嫌弃阿滢晦气,不过此刻谢芜内心最恨的当然是杜雨桐。
杜雨桐那偎依在崔清元怀中的身影,令杜雨桐不觉为之而心悸!
就好似针刺一样的疼。
崔氏安抚女儿“她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自然绝不能如意了。崔家不会让她进门,别说做妻,便是妾都不行。且崔家怕崔清元闹腾,那么很快,杜家肯定会将她嫁了。她那样子名声,肯定也不会嫁多好。她怎能如意?只怕,她连自己后半辈子都赔上去了。阿芜,你不用为她生气,她不配让你气坏身子——”
谢芜冷笑“是她犯贱,自是活该。阿母,哪里能这般便宜她?她贱成这个样儿,我恨她,恨死她了!我要,要给她挑个绝好的夫婿,面容粗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还要,要她那个夫郎,将她给卖了,卖到勾栏院里。”
崔氏吃惊的看着自己女儿,忽而伸手握住女儿手“我的儿,你何至于如此,为了一个崔清元,十分不值得。”
到底是世家女儿,也不是说就能容了杜雨桐,可总归该有些分寸的。
“怎么能轻轻巧巧饶了她?怎么能这样子饶了她!”
谢芜面颊蕴含了戾气,眼神一阵子的冰冷。
她只觉得全世界好似都对不住她了。
打小寻仙问道的阿翁,眼前还顾及体面的阿母,乃至于远在天边的兄长。
兄长谢昭,为什么每次都不在,他都不在啊!
难道为牧乡侯做事,便如此要紧,什么国家大事,天下苍生,远远胜过自己妹妹。
自己被人欺辱了,也没人理会没人管。
谢芜眼底,蓦然蓄满了泪水。
“那杜雨桐,确实,确实不是东西。然而,然而清元这孩子若不糊涂,也不至于,闹成这般。他就算真爱杜雨桐,以后纳了妾就是了,何至于退婚毁去前程。只怕,便是他自己不好,不知轻重——”
崔氏说不出的后悔,她还以为崔清元是好的。
哪儿想得到,这孩子居然是这样子。
谢芜飞快说道“自然是杜雨桐不安分,不知轻重,如若她乖乖巧巧,说不准我容她进门做妾。一个妾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我不至于如此不能容。可她不好,她居然奢望正妻位置,她居然如此不知分寸。”
崔氏一怔,事到如今,谢芜居然——
触及母亲目光,谢芜有些狼狈,不觉扭过头去“我,我是说崔郎,崔清元,他就是太,太单纯,被人给骗了。”
“阿芜!”崔氏嗓音蕴含着痛心疾首“如若顺顺利利,他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很快要为人夫,为人父。他也不是个孩子了,也不能,什么都是别的女人的错。阿芜,你不必还挂念他。”
谢芜没说话了,崔氏欲言又止,心口酸酸闷闷的。
事到如今,谢芜莫非还对崔清元存了什么心思。
“我让你走,你为何不走,你区区下奴,居然不将主子话儿放在心上。”
马车前,崔清元不觉愤怒之极,呵斥自家马夫。
崔家马夫也是暗暗叫苦,他也是听到了风波,如何能让崔清元这么走了?他可担不起这般责任。
崔清元何时需要自己亲自驾驶马车,自然是不会的。
他一阵子气恼,拿出了鞭子,抽了马夫。
一下下的,将马夫抽得浑身血痕。
杜雨桐在一边,瞧得可谓是心都凉透了。
本来她还有些幻想,可是如今却只有满心得悲凉讽刺。
崔清元这样子一个养得骄纵的公子哥儿,纵然是对自己有全心全意的热情,可什么用都没有。
连弄辆马车,都闹得这般可笑。
杜雨桐凝视着崔清元面颊,心忖,他的一切,都是崔家给的,如若没有崔家,他什么都没有。
可他,却将自己给毁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