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身边立刻被占满,他温和的问了几句,赶过来的学生便越来越多,倒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抬头一瞥,桑衍还好好站在原地,便不再注意,与东亭领队谈论起事情来。
桑衍仍在研究那堆灰尘下的阵法,她总觉得这有些熟悉,可线条颜色很暗,又一丁点力量痕迹都没有,明显就是一个未曾动用过的、新画下的阵法。
她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好像连整个擂台都在阵法范围之内,光是灰尘下的刻印主体就已经面积很大了,桑衍观察了一阵无所收获,抬起头,便被一旁学生撞到。
有个学生体力不支的倒下,一旁有人来扶,和侧身躲避的桑衍相撞,他似乎很惊讶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女孩,但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步下骤然亮起的光辉便将擂台附近的学生包裹了进去。
传送。
一瞬间阵法中的学生便消失无踪,光辉仍在发疯般转动,力量凝聚似是要爆裂开,完全毁掉这一传送。
传送被毁,没有坐标,那群学生便不会再有人找得到了。
东亭在附近惊呼声起的时候就立刻出手,他只一皱眉阵法便仿若凝固般停止运作,而高台上的谷雨瞬间出现在擂台附近,稍作打量,神色凝重起来。
他心知东亭的诸神也仅仅是安抚,使狂暴的力量平和,只能管个一时半会儿,并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接下来就算是用空间凝固的办法也不能阻止阵法自毁,这之前得尽快找个刻印师才行。
但是,西疆什么都有,除了刻印师。
也能想得到,全部是贵族、与南皇不和的西疆,压根就没有教授刻印的人,那些曾经学习刻印的学生,也没有资格进入西疆,所以……
谷雨思索着一回头,正想和东亭询问几句,却被东亭垂着眸满目阴沉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今年七十四岁,同东亭共事也有二十余载,这样子的东亭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一口气提到胸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落后一步的容青先在周围转了一圈,虽说每年盛典上都会出这么一点事故,但在西疆出手的倒是不多,而且传送这东西,只要是有刻印师很快就能恢复了吧,顶多算是个恶作剧。
不对。容青顺了顺自己的一把白胡子,心想西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刻印师?搞事的人绝对是看中了这一点,专门针对西疆的吧,说不定是不满贵族的人,借学生之手,想把这一批世家继承人毁掉。
谷雨那人自负的很,他的贵族学生们估计连刻印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有人当面画一个也发现不了,至于平民……插手这种事是找死吗?
不过,别管怎么说了,就算和谷雨不和,他也不能在这种事上袖手旁观,何况东亭那副眼看着要杀人的样子,哪个人敢在这时候拖后腿?
说起来,东亭为什么这么着急?东亭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小女孩,他们只当是预备院的学生没有在意,难不成那孩子也被卷进去了?
容青把北衡的领队叫过来问了几句,顺便解救了围在东亭身边,结果被自家院长吓到的东亭学生,但是如他所料,两方队伍中,并没有对刻印有所了解的人。
也不是很难理解,盛典上都是正面战斗,刻印能出现的场合少之又少,除了顺道来围观的不参赛者,正式队伍中几乎不会选择刻印师这种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