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垨丢了三天,兰家慌了三天。兰家老祖宗见天地骂自己儿子,她已经80多岁了,头发乌白,说起话来反倒中气十足,“兰垨现在有消息了吗?”
说着像是不解气般拿拐杖使劲敲了敲地板。
兰义老将军也急,他前阵子刚才前线下来,他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垨哥会在门外堵着他,“爷爷,爷爷的叫呢。”
谁知他一回来就得知垨哥不见了的消息。
打猎不见了,谁信呢。
兰老将军横了一眼一旁的儿子,刚巧看见他看过来,索性别开眼,看见他跟女人叽叽歪歪地就心烦。
铁定又是跟儿媳妇腻歪的时候搞丢了垨哥,这么想着兰义心里的火就蹭蹭蹭地上涨。
“奶奶……”被兰老将军横了一眼的兰誊叫了一声老祖宗,想安慰一下她。
在他看来,自家儿子都十五六岁了,丢不了,肯定是玩闹去了。
才叫出口,就听到大门出响起一声响亮的叫声,“爹,娘,太奶奶我回来了。”
“兰垨。”哎哟哟,说着话老祖宗心里就犯疼,宝贝了十几年的重孙,除了平常跟兄弟姐妹一起出去玩,还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去过,叫老祖宗如何能放心。
老祖宗穿过长长的长廊,亲自来到二门在去接自己的重孙儿,“哎哟喂,兰垨啊,你去哪了?”
语气夸张,像是要嚎破了天。兰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回答道,“我那天跟兰成去山头打猎,不小心走丢了。”兰成是他的小厮。
“那你有没有受伤啥的?”老祖宗对他上上下下地检查,就差没把兰垨衣服扒了。
跟在老祖宗后头的一众人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他们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对老祖宗的行为表示无奈,不管男女,衣服该扒还是扒。
兰家底蕴不深,发家才几十年,不像大家族般底蕴深厚,索性兰家对一些繁文缛节也不在意,端的是随性自由。
大口喝酒,大口吃饭,大声说话在兰家都是成立的。
“没有,我还认识了两个人。”兰垨忍着痒痒,任老祖宗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知道她是关心他。
“坏人?”又是一嚎,老祖宗身后的众人默契地各退后两步,兰垨直接用手捂上了耳朵。
“太奶奶,你温柔点成不成?”
兰垨挑着尾指掏耳朵,埋怨道,他耳朵感觉都聋了。
老祖宗手不理他身,嘴上却道,“太奶奶都一把年纪了,不兴男女有别。”
兰垨不欲多说,说起张白玉两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若是坏人,你孙儿可就回不来了。”
老祖宗点头,笑眯眯地问他,“那他俩人呢?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他们。”
兰垨一拍脑袋,走得太急,忘了,“我着急回家,忘了,”他推着老祖宗往回走,一脸笑嘻嘻,“哎呀,太奶奶别着急,反正他们也进城了的,肯定会遇见的。”
老祖宗“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啥,索性也随他“对对对,若是实在找不到,问你符表哥也是行的,这杨家堡里客栈多是他家的产业。”
兰垨点点头,抽空和旁边的爹娘和爷爷打了个招呼。
老祖宗出场,爹娘和爷爷都得靠边站啊。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笑更大了。
……
张白玉和吴子道两人在客栈住了两天,没银两了。
无奈他们只能先退房,去退房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店小二还记得他俩,也还记得两天前东家说的,要好好招待他们。
他们没钱了也得好好住下来,这就是店小二理解的好好招待。
虽然没钱,但是东家的嘱托还是得照办呀。
张白玉两人一脸疑惑地被赶回了客房,没错就是“赶”。
一个执意要退,一个执意不退,没办法店小二只能一手拿着扫把一手赶他们上楼。
这一骚操作,惊呆了在一楼喝酒吃饭的看官,“小二,你这是魔怔了?”
有人甚至还放下手中的酒杯,想上前来看看他是不是真傻了。
小二一个扫把扫过去,“去去去……”
临上楼前,吴子道问了店小二的名字。
“小二。”
这小二还真是大好人,这是吴子道张白玉两人心里的一致想法。
等来福客栈掌柜的把情况告知温符的时候,张白玉两人已经在此免费住了两天了。
“你说什么?你手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免费住那我赚个啥钱?”
书房里,听着面前的掌柜的话,温符笑了,他是真没想到有这么蠢的一个手下。
“让他们付租入住,不然把他们赶出去。”
“办不好你也别当掌柜的了。”
掌柜的擦擦额头不存在的细汗,赶紧退出书房。
小厮温林和他擦肩而过,温林把一个请柬递给自己的主子。
“兰家小公子回来了。”
温符接过请柬,叹了一口气。
兰家老祖宗和他家的老祖宗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行事作风颇为相似,什么都喜欢大操大办。
温家与兰家两家十分近,只隔了一条街,虽都与皇家有点关系,但现在来看,似是温家发展大好,虽是行商,但与皇家实际除了六王爷沈非并无关系。
反观这兰家,虽是将门之家,但实权并无多少,所以举家搬到了杨家堡。
温符早早来到兰家,他以为兰家必是门庭若市,谁知除了一些亲戚,竟也无旁人。
“老祖宗。”温符来到大堂,向上位的老祖宗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