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叫我惭愧了。”宋夫人看了女儿一眼,见都是皮外伤,伤口不深,没有毁容的危险,连忙阻止宋老夫人教育孙女,“我这皮猴儿我还不晓得吗?说不得就是她非要往刺丛里钻,才连累了初丫头,老夫人可千万别错怪了初丫头才是。”
宋紫络微微垂着头,她虽不喜欢林瑾初,却也不是那没脸没皮叫人背黑锅挨骂的,闻言闷声闷气道“是我瞧着风景没留意,才跌进花丛的,林姑娘本是想拉住我的,没想到被我连累了。”
宋紫络这般说倒叫林瑾初刮目相看,察觉到林瑾初的目光,宋紫络乖巧的模样就收了收,侧身往里,不看林瑾初。
事情已经谈好了,宋紫络又受了伤,宋夫人便没有多留的意思,道“我先带络儿回府去了,咱们改日再叙。”
“宋姑娘受了伤,是我们招待不周,只是今日这般,也不好多留你们。”卢氏多少有些忧心,才将亲事说定,人家亲表妹就在府上出了事,可别再生出变故才好。
宋夫人又客气了几句,才带了宋紫络上了马车,自家女儿她哪有不明白的,不用问都能猜出几分来。在林家不好说破,坐到马车上,便忍不住叹气道“络儿,你这又何必?你与风扬相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他是个什么人?若真伤了林家姑娘,你们是连兄妹都没得做了。”
宋紫络气闷,道“我没要伤她,只是气糊涂了,撞进月季花丛里去了,是她不自量力要来拉我,才跟着跌进去的!”
“……”宋家是武将出身,这么多年渐渐不再光靠着四肢发达混饭吃了,但总体来说脑子还没那么活泛,所以宋夫人相信宋紫络的话。正是因为相信,宋夫人更愁了,这才定亲呢,自家闺女就气糊涂往刺丛里钻了,等将来成婚了,女儿不会想不开吧!
对上母亲的目光,宋紫络越发气闷,只听她娘叹道“你觉得,你姨妈家二表哥怎么样?娘觉得,他同你谢表哥也是一样的。”
“……”宋紫络被亲娘这话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羞恼道“不怎么样!”
卢氏操心了几日,到荣王府上门交换庚帖,才算松了口气,到这里,这门亲算是基本定了下来。
那一日宋夫人离开之后,林瑾初便回过味儿来了,虽然长辈们没提,但林瑾初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如今事情定下,下人们都围过来说恭喜。林瑾初顺势赏了些小东西,先前卢氏问她意思时,说得无所谓,如今定亲了,倒是有些紧张起来,萍儿见她神色,凑过来低声道“姑娘,你知道上回借姑娘的名义害四姑娘的是谁吗?”
这件事发生在宋夫人母女过府那一日,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林瑾初都忘了那时还让人传了话。听萍儿提起,想是有了结果,便道“是谁?咱们家也就这么几口人,哥哥、弟弟们不会做这种事,是林曼还是林绮?”
“是绮姑娘。”萍儿是知道分寸的,自家姑娘平白让人算计一回,总不能叫人这么逍遥,但未出阁的姑娘不好沾上这些是非,萍儿怕让人诟病自家主子,就算在暖云居也压低了些嗓子,道“今儿个一早,四姑娘就去找绮姑娘对质了,绮姑娘自然不承认,还是被四姑娘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