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淳还以为是哪个丫鬟或奴才在外面不小心听到了自己和夫人的谈话。
推开门之后,于正淳便怔住了。
“辛儿?”
屋外的人不过十二三岁,却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
亭亭玉立的站在外面,和脑海中的人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柳凝凝看到于正淳的异常,也很在于正淳的身后走了出来。
“夫君,怎么……”
同于正淳一样,一看到于箬辛,柳凝凝也愣在了那里。
为了坚守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于正淳和柳凝凝两人都没有经常去看望于箬辛。
两人的做法基本上是相同的,更多的时候是派人去看望于箬辛。
犹记得上次亲自去看望于箬辛,还是一年多前。
没想到不过一年多过去,他们的孩儿已经这么大了。
与于正淳和柳凝凝两人截然相反的是,于箬辛的态度显得格外的淡然。
“子衿见过父亲母亲,给父亲母亲请安。”
听到于箬辛的声音,最先缓过神的人是于正淳。
“夫人,我们先回屋再慢慢说。”
于正淳拍拍柳凝凝的肩膀,安慰着柳凝凝。
被于正淳这样一说,柳凝凝才缓过神。
对,对,进屋再说。
柳凝凝伸手想要牵着于箬辛一起进屋,却被于箬辛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父亲母亲请。”
看着空落落的手,柳凝凝心里一片失落。
于正淳揽着柳凝凝,无声的安慰着她。
柳凝凝看看揽着自己的于正淳,又看看不远处的孩子,心里一片难过。
“先进屋里吧。”于正淳看着于箬辛低声道。
话落,于正淳便揽着自己妻子,率先走进了屋内。
进屋后,柳凝凝多次想要和于箬辛说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柳凝凝只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你可还好?”
“劳烦母亲挂念,子衿这么多年甚好。”于箬辛低下头答道。
其实这么多年于箬辛一点都不好,有父母如同没有父母一般,只除了衣食俱全。
可是不好又能够怎么样呢?
就算是不好,他这么多年不也就这样过来了。
于箬辛的心里其实有很多的疑惑,可是他却一个都没有问出来。
于箬辛淡淡的甚好两个字,听在柳凝凝的心里如同针扎一般。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在怪她。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在为了情谊而抛却亲情的时候,她就该想到这一点的。
这是她该得到的。
拈着帕子,柳凝凝无声的擦掉眼旁掉落的泪珠。
于箬辛抿了抿唇,安慰道“母亲莫哭,子衿一切都好。”
尽管于箬辛的心里是怪罪着于正淳夫妻二人的,可是看着柳凝凝落泪的模样,于箬辛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于正淳用粗糙的指腹为柳凝凝擦掉泪珠,同样安慰道“莫让孩子看了笑话,以后辛儿就常住府里了。”
柳凝凝再次伸手去拉于箬辛的手,这次于箬辛并没有再次躲过。
“你瘦了,可是这一路没有休息好?”
“没有,母亲多虑了。”
“我知道,你是怪我的,怪我这么多年不曾陪伴在你的身边……”柳凝凝絮絮叨叨道。
于箬辛微微一怔,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
嘴角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于箬辛说道“母亲怎么会这样想呢,尽管父亲母亲不曾陪在子衿的身边,可是子衿明白,父亲母亲都是疼爱着子衿的。”
柳凝凝絮絮叨叨的在于箬辛的耳边说了许多的事情。
更多的则是听着于箬辛讲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席了于箬辛生活的原因,每一次见到于箬辛,柳凝凝总要询问询问于箬辛的日常。
于箬辛初次回府,柳凝凝总有许多放心不下的地方。
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总是觉得差些什么。
最后还是于正淳看不过去了,以有事情为理由,将于箬辛给带走了。
相比较柳凝凝的絮絮叨叨,于正淳就显得直接了一些。
坐在书房内,于正淳与于箬辛面对面而坐。
“给你寄去的书信你可还记得?”于正淳温声问道。
于箬辛抬起头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反问道“不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事情?”
如果说于箬辛在静坛寺每年还能够见一见柳凝凝这个母亲。
那么对于于正淳这个父亲,于箬辛就是几年才能够见到一次了。
面对柳凝凝,于箬辛尚且还没有太多的耐心,面对于正淳就更不会有了。
相比较于正淳话里的简洁,于箬辛的话更加直接。
于正淳微微一笑,说道“关于你回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