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看到荣闻钦走来,罗浮恭敬地喊了他一声,眼角余光瞄了眼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安晨微,大少忽然来安阳,肯定是为了她。
荣闻钦应声,也没看罗浮,眸光直直地落在罗浮身边的安晨微身上,幽深复杂。
“你怎么来了?”片刻愣怔后,安晨微在荣闻钦走到自己面前时,这么问他。
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荣闻钦在她面前站定,忽然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身子,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我来接你。”
来接她,来接她做什么?安晨微茫然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合适。
“走吧。”她不说话,荣闻钦就当她是默认,搂着朝电梯走去。
安晨微被他搂着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刚刚说过要请罗浮吃饭,这才走出公司,荣闻钦一出现,她就丢下罗浮就跟荣闻钦走,也太不讲究了。
“等等。”做人不能这样言而无信,安晨微停下脚步,轻轻推了推荣闻钦,压低了声音告诉他。“我刚刚说了要请罗浮吃饭。”
她和罗浮在一起,已经令他不悦,现在竟然还敢说要请罗浮吃饭,荣闻钦眸光沉了沉,睨着她半响没说话。
大概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太直接,也太复杂,安晨微清楚地感受到荣闻钦的不悦,回想了一下他出现后,自己说的话和动作,确定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实在想不出,自己哪儿惹他不悦了。
荣闻钦没沉默太久,转身看着罗浮,缓缓开口。“少夫人刚刚说过要请你吃饭,你想去哪儿吃都可以,账单记我头上。”
说完,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罗浮,荣闻钦搂着安晨微转身,继续走,正好这时有电梯到达,搂着她步入电梯里,先按了关门键,再是负一楼。
电梯缓缓运行中,安晨微反应过来,觉得荣闻钦的做法很伤人,说了要请人家吃饭,却又让人家自己一个人去吃,一点诚意都没有。
安晨微蹙眉,心中对荣闻钦处理事情的方法颇有微词,却是什么也没说,暗暗决定以后再找个时间请罗浮吃饭。
上一世她欠荣闻钦太多,重生后她就发誓,绝对不会忤逆他任何事情。
一路沉默,直到坐进车里,荣闻钦吩咐司徒慎开车后,车里又陷入一阵沉寂。
安晨微坐在荣闻钦身边,小心地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悦,猜想他大概是还在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她就不得而知了。
“想去哪儿吃饭?”半响后,荣闻钦打破沉寂。
“什么?”正在猜他为什么生气的安晨微,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问你,想去哪儿吃饭。”荣闻钦耐着性子重复。
“唔。”安晨微反应过来,回答说“哪儿都可以。”
他的思维跳跃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荣闻钦觉得她是在敷衍自己,拧了拧眉,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他困住,她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伸手,就能抱住她,亲亲她,明明距离那么近,他却感觉她离自己愈来愈远,甚至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消失。
前天的婚礼,他被事情绊住,将她一个人扔在婚礼上,间接导致她外公受了刺激昏倒,被送进医院抢救,她也在医院里晕倒。他得到消息,已经是凌晨,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走进病房里看到鲁安林守着她,那种感觉,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鲁安林见他来了,撂下一句话后出了病房,他坐在床沿看着她,几个小时,他一直看着她,直到清晨她醒来,都没移开过眼睛。
是他亏欠了她,也伤害了她,更无法向她解释,自己没出现在婚礼上的原因,她醒来后一个字都没问,也没向他抱怨,好似被丢在婚礼上的人不是她,老实说,他心中有过庆幸。
婚礼过去已经两天,心中的庆幸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担忧,她越是什么也不说,他心中的不安越强烈,宁愿她质问他,跟他抱怨被宾客们如何议论,或者狠狠地骂他,打他一顿也好过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他不敢在她面前提有关婚礼的一切,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说,只能等时间慢慢冲淡伤害,他再好好的补偿她,现在看来,这条了走不通。
放任她继续这样沉默,他们的婚姻早晚出事。
“靠边停车。”荣闻钦忽然开口。
正开车的司徒慎抬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两人,眸光中满是意外和不解。
安晨微也很意外,偏头看向车窗外,这一带街边店铺很多,以电子商品店居多,面馆和小吃店虽也有,她不介意吃饭的地方,但她不信荣闻钦会去面馆和小吃店消费。
“大少,这一带的路边禁止停车。”司徒慎观察了路况信息后,提醒荣闻钦。
荣闻钦没说话,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司徒慎浑身一抖,果断地开启转向灯,慢慢将车子挪到路边,停下。
“你先回公司。”车子刚停稳,荣闻钦第二个命令下达。
司徒慎愣住,大少撵他下车,这是要干什么啊?
荣闻钦没等司徒慎,径自打开车门下车,安晨微愣愣地坐在后座,实在想不明白荣闻钦是什么意思?忽然,她震惊地瞪大眼睛,因为她看到荣闻钦走到驾驶座,拉开车门将司徒慎扯出来,自己坐进了驾驶座。
荣闻钦……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司徒慎的震惊不比安晨微小,被自家大少从车里扯出来,这是自己跟着大少,又当保镖又司机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更别说,大少还自己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