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要她下车。
先是没发现她坐在车里,现在发现了就撵她下车,这么不待见她?安晨微的脸色刷地比白纸还要白,没有犹豫多久,她咬着下唇,轻轻推开车门,默默地下车。
“少夫人……”司徒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他去接临海阁接少夫人出来,少夫人被大少撵下车,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转头看向坐在后座的大少,刚想开口劝几句,被他一个阴鸷眼神瞪的噤了声。
安晨微似没听到司徒慎喊她,下车后关上车门,并退到一边安全的距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是你让她来的。”车里,荣闻钦瞪着司徒慎,语气肯定。
“是。”司徒慎解释。“接到您的电话时,我已经进了临海阁,您在电话里说让我来医院接您,我以为您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在医院,就把少夫人一起带来了。”
“以后不要擅自决定。”这么说,是接受了司徒慎的解释,荣闻钦没再多说什么,眸光看向车外的小女人,见她站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低垂着头,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秋天的脚步临近,早晚温差较大,安晨微一下车便感觉凉,身体上的凉不及心上的凉,荣闻钦撵她下车的行为如一盆加冰的凉水,将她从头淋到脚。
这时,后座车门打开,荣闻钦的声音响起。“上车。”
依旧是简单粗暴的两个字。
安晨微抬起头,看着他的大眼里写满了疑惑和不解,撵她下车的人是他,现在让她上车的人又是他,这样阴晴不定,他到底想做什么?
“愣着做什么,上车。”见她站着不动,荣闻钦出声催促。
安晨微知道他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走到车边,弯腰坐进车里,一只手伸过来,她忽然紧绷了身体,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时,却看到他的手越过她,直接关上了车门。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只是嫌她速度慢,自己关上车门,安晨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怪她将荣闻钦想的坏,而是,荣闻钦撵她下车的行为,令她无法将他往好处想。
当那只伸过来关上车门的手撤回时,顺道捞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托起,并带入怀中时,安晨微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又误会了。
软玉温香入怀,荣闻钦本该很高兴,此时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身子和手臂都很凉,低头见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连身裙,眉头紧锁。
“入秋了,早晚温差大,你出门也不知道穿的厚一点。”训斥的话脱口而出。
安晨微无话反驳,索性沉默以对。
没等荣闻钦开口下指令,司徒慎缓缓启动车子,并打开空调,他跟随大少多年,对大少的脾气多少还是了解些。
车里的温度上升,安晨微和荣闻钦都感觉到了,知道是司徒慎开了空调,安晨微感激地看了前座开车的司徒慎一眼。
她当着自己的面看别的男人,胆子不小,荣闻钦不悦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使力,她娇小的身子瞬间落坐在他腿上。
“你做什么?”安晨微又惊又怒,车里空间这么小,前座司徒慎在开车,他这样抱着她多尴尬。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低沉的声音透着疲惫,荣闻钦将脸埋在她肩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绪渐渐平静。
安晨微一愣,忽然有些心疼他,想到他一夜不归,可能是在陪柳茗冉,她心中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成功的男人,事业上再成功都不算,真正的成功是看他在外面稳得住情人,在家里哄得住妻子。
她不知道荣闻钦是不是这样的男人,只知道,他为了柳茗冉,三天三夜不回家的记录都有,夜不归宿真不算什么?想到他刚从另一个女人那儿离开,现在又抱着自己,安晨微心中的不舒服转移到胃里,恶心感直逼喉咙。
费力的压下后,安晨微刚想叫他放开自己,荣闻钦却在此时开口说话了。“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看到他毫无声息的躺在病床上,我本该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安晨微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担心和痛苦,回想了一下他说的话,很快抓住他话中的关键,她毫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难道说,柳茗冉的伤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