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何止是两个孩子,他们背后有顾家,在c市有江家,要是想要捏死我们施家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一上来就断了我们公司的生路,又找了调查团来查公司的账目,这些年施氏集团看起来风光,内部早已经有一些亏空,账目上也并非那么干净,本来我还想着在新股东来之前把账目填平,可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提前一个礼拜,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施诗闻言更加心虚了,她大概猜到提前原因了,是因为她昨天在食堂里说的那些话。
所以她走之前才会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把她当成小孩子,还说要让股东大会提前,她一开始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却完全懂了。
难怪她都找了人找她的麻烦,她却能好端端的出现在学校,可是为什么,那群拿了钱的小混混,却没有告诉她实话,还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机会?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那群小混混也被她拿钱收买了?
施诗不敢说实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博取同情。
岳芳荣看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又生气又心疼“既然是账面上的亏空,想办法把账填平就是,至于那些突然中止合作的公司,顾家花钱买了公司,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打水漂,我们手里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也不算是一败涂地。”
施远山笑了“那么大窟窿,拿什么去填。而且顾家赔得起,我们却赔不起,一个不留神就是倾家荡产还要坐牢。”
岳芳荣以为只是个小窟窿,没想到他竟然说是个填不上的大窟窿,她平日里没有管过公司,自然不知道这窟窿就是是哪里来的,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去问,只能就事论事“那你真的不管自己的女儿了吗?”
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施远山不会不管。
“我没有说不管她,但是她做错了事就该负责,还好人家没有报警,要是报了警,那她才是这一辈子都完了。”
岳芳荣冷漠地看着他“那你想让施诗怎么做?你亲自押着她去负荆请罪吗?”
施远山觉得未尝不可,这样不过是丢些面子,却能挽回一些损失“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整个施家着想,是不想我们全家一无所有,露宿街头。因为他们说得对,养不教,父之过,我会和施诗一起去道歉。”
施诗不想去道歉,转身拉着岳芳荣的胳膊撒娇,岳芳荣知道他说得是实情,可是心里却下意识的想要跟他作对,就好像这十年来已经形成的习惯。
施远山也很了解自己的妻子,这些年她心头梗着一根刺,所以处处跟他唱反调,但是她其实心里什么都懂,也是个很善良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让小泽进施家大门,这些年对他虽然不算亲热,但也从未苛待过他。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记着我当年犯下的错,所以一直和我唱反调。可是那一次也是因为你和我吵了架,我很郁闷才会出去喝酒,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酒醒之后我也十分后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一直都不肯原谅我,你都能接受小泽,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因为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出现在施家大门的时候,她确实很崩溃,发疯似的想要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可是那个女人说,是她一意孤行要生下这个孩子,还说这也许是她的报应,她得了绝症,就要死了,想让她接受这个孩子。
她但是感觉天都要塌了,吩咐下人紧闭大门,说什么也不让那个女人和孩子进门,可是那个女人一直跪在施家门口,孩子的哭声十分凄厉,想是在襁褓中都明白自己即将失去母亲,又被亲生父亲的妻子拒之门外。
岳芳荣恨那个女人,更恨施远山,可也明白,那个孩子是无辜的,错的是大人们,跟孩子无关。
但是错的人不是她,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逼她接受这个孩子。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女人最后的话“我知道远山爱你,其实那天晚上是我勾引他,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是我很自私,可是上天已经报应了我,我就要死了,所以我想再自私一回,求你收留这个孩子,因为我知道,远山没有你不行,但是你不接受这个孩子,远山永远也不会接受这个孩子。”
她最终还是接受了那个孩子,取名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