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德脸色一白,连忙声声赔罪,若是这张公公回去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他儿子的前途,怕是堪忧啊!
“罢了,方才奴才的话将军您也听到了,烦请立马备上黄金千两、珍宝十箱,上国公府向晏二小姐,李夫人赔罪。毕竟事关女儿家声誉,多少赔偿也是不够的,何况对方还是晏家小姐,将军可明白?”
“明白明白,我马上就准备准备,去国公府。”
娄德擦了把汗,尽管内心多有不满,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毕竟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意思,他有几个胆子敢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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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宜被退婚一事,在陵枝传得是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少不了“娄少将军被退婚”这桩笑话,众人你传你的,我传我的,一日之内便传了百十个版本。
晏倾听了一路,就乐呵了一路,心想若是这茶楼的百姓们都改行去当说书人,每日都能听上许多奇奇怪怪的新奇故事,那才好。
“给我站住!”
突得一地惊雷炸响,一人朝着晏倾直直走来,晏倾挑了挑眉,正想给他来个脚踢面、翻滚爬,没想到这人直接绕开她,拦下了后面的晏华。
晏华见是来人,也不惊惧,只是淡然行礼“娄公子。”
这人正是娄宜,他在此处消遣时间,本来就被楼底下一阵一阵的嘲笑声气得青筋直冒,没想到出门却看见了晏华,这可真是上天都心疼他落了一声“娄拒人”的名号!将这罪魁祸首给送上门来!
晏倾闻言唉了一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文武全才”、“少年将军”,也不过中等姿色,还生了一张黑漆漆的脸,看着就不喜欢。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晏华不解,像是在看待一个胡闹的孩子,耐心道“这茶楼应该不是娄公子的产业吧?既然这样,娄公子来这儿是客人,我也是客人,谁都别说碍着谁。”
“你还敢顶嘴!”
娄宜气得牙痒痒,直接指着晏华开骂“若不是你,我娄宜怎么会受这奇耻大辱?你敢退我婚,你凭什么退我婚!三纲五常你不懂?人伦道德你不懂!女子闺训你更不懂!”
“娄公子慎言。”
娄宜闻声转头,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拧眉道“你又是谁?我和晏华说话,你插什么嘴!”
二楼,有一扇窗户悄悄被打开,云昱沉的脑袋探了出来,见状道“这娄宜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对这两位美人儿也骂的出口。”
下方晏倾也不过随地找了一处座位,边向小二招手,边向娄宜道“小女晏家晏倾,不巧是晏华的姐姐,娄公子逮着我们晏家女儿一顿训斥,敢问你可是对我们晏家的家教不满?这懿旨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娄公子方才这席话也是在训斥那二位不成?”
晏倾说前半句时,娄宜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因为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觉得面前这人是传言中的晏倾,可是晏倾的后半句却逼得他什么都不敢再想,连忙红着脸斥道“住嘴!你胡言乱语什么!”
晏倾提着茶壶摇了摇,懒懒地睨了一眼二楼,才说“先胡言乱语的明明是娄公子,小女也不过实话实说。这桩婚事由太后娘娘赐下,也由太后娘娘收回,娄公子若有任何怨言,大可去面见太后娘娘,上她老人家那儿去说理去,找我妹妹做什么?爹爹和兄长虽然外出不在京城,可是我这个姐姐还活得好好的,我们娄家的女儿由不得他人欺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