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闻言连忙搂住他,语调里带了些撒娇的味道“那我不出去玩儿了,我要去书房里陪你。”
容昭闻言笑了一声“怎么突然这么黏我?”
晏倾耳朵一烫,忍不住蹬了蹬脚下的被子,佯怒道“那你答不答应嘛!”
“好好好,你想来便来,若是待不住了,就自己出去玩儿。”
容昭敢打赌,晏倾在书房里绝对坐不了一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这小姑娘必定会坐不住,到时候肯定又要找借口溜出去。
窝在他怀里不走的晏倾突然抬头盯着容昭的脸看,容昭一时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便问“我长得这么好看?”
晏倾白了他一眼,笑咧着嘴儿道“我现在都分不清哪个是凶容昭,哪个是不凶容昭了?”
凶容昭和不凶容昭是晏倾给两个容昭起的代称,原来凶容昭一出现她就能看出来,毕竟那人脸上成了冰,看她的眼神又冷又渗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她的眼神柔和得很,导致她都分不清了。
容昭闻言拍了拍她的脑袋,淡声道“看不出来也无妨,总归都是容昭,容昭只知道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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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国公府内,晏椹坐在榻边,满脸的阴郁不满“她身子如何?”
“回大公子的话,二公主只是着了凉有些发热,待老臣开贴药,喂她服下,再想法子散散热就好。”
老御医摸了摸额头上渗出来的虚汗,心里哀怨不已,本来给这些个皇亲国戚问诊便是将脑袋挂在裆上的活计,尤其是脾性不好的,例如面前这位大公子,脸色要不要那么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榻上躺着的是您老身怀六甲的妻子呢!
御医这话一出,晏椹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脸色依旧难看“涣旸,随御医去拿药,有劳御医了。”
老御医连忙朝他行礼“不敢不敢。”
涣旸在外应声,进屋将御医请了出去,关门声响起,两人离开,安静的房内瞬间只剩下两人。
烧得懵然的祈初禾,还有神色不明的晏椹。
“晏椹……你别生气了。”
有些可怜的调子从祈初禾口中流了出来,晏椹抬手碰了碰她苍白的脸颊,却又瞬间便收了回去。就像是碰到了禁忌的古物,有诸多顾忌,不敢越过雷池。
祈初禾被他的动作激得眼眶泛红,她眨了眨眼,实在是迷茫“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你才能接纳我?她快要忍不住了,却不得不压下那股子不安的、蠢蠢欲动的心思。
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我不该用那种法子留住你,你心里一定很不喜欢我……”
祈初禾向来温婉的脸上有些难言的悲痛,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苦笑道“可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放肆,做都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讨厌我也罢,你再忍忍我,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带了哭音,颤巍巍的,好生可怜,晏椹双唇抿紧,忍不住探手替她理了理脸颊边的散发,压着情绪道“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
“公子。”
涣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晏椹摸了摸祈初禾的眼角,待将那处的温热珠子拭去之后才起身出了房门,祈初禾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憋在眼中许久的泪珠滚滚滑落。
“公子,药在熬了,待会儿属下就端过来。”
涣旸说罢便低头,心里有些发憷又有些疑惑公子的眼睛,怎么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