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看了看那图案,“这玉上的花样很是繁琐,一看便是出自记忆精巧的工匠之手,看来留着他确实有那么点用处。”
虽说只知道这一个线索,去查的话也犹如大海捞针,但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慢慢去查,总会查到的。
厉琮点了点头,能请这样的工匠给自己打造玉佩,那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大权之人。
“夫人,里间那人如何处理?”
晏倾将画纸递给厉琮,“先把这玉佩的来历查个清楚,至于那人,先留着吧!万一还有作用呢!”
厉琮闻言顿了顿,随即应声,照这么看来,这幕后之人的身份……夫人应该是有些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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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夜的香气沾染着软糯清甜的小粥香气飘散在房中,天上一闪一闪的小星星挂在窗边,惹得祈初禾发起身来,直到晏椹端着小碗走了进来,祈初禾闻着那股子香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喝粥。”
晏椹将碗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示意祈初禾喝粥,随即提起一边的凳子,在榻边落座。祈初禾端着碗的手稍稍一僵,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
晏椹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咳了咳嗓子,淡声开口打破了安静“你身子还没好,最近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这粥的味道可还合你的心意?”
“嗯,多谢大……公子。”
祈初禾有些别扭地叫出这个名字,晏椹闻言也是一愣,他许久没从祈初禾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这段日子她一直都是直呼“晏椹”二字,这样生疏有礼的称呼,也只有起初才会唤起。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祈初禾咬着匙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日晏椹出现在她面前,替她挡住那一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稍稍平静的心又沸腾了起来。可是就连她自己都知道,祈初禾是不可以死在陵枝的。她不敢乱想多想,免得到了最后又是一场笑话。
“何时还喜欢上喝空气了?”
晏椹突然出声,祈初禾懵然抬头,下一刻手中的碗就被抽了去,祈初禾这才发现碗里早就没什么东西了,她方才竟然一勺一勺地咬着,祈初禾抿了抿唇,有些窘迫。
晏椹将空碗放在一边,随即看向祈初禾“肩膀还疼吗?”
祈初禾肩膀被划了一剑,虽说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口,但是好歹也是从小就娇养大的身子,就怕落下个疤痕。
祈初禾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处的确还有些隐痛,但是……她抬头笑了笑“没多疼了,这两日劳烦大公子费心,我——”
“祈初禾。”
晏椹打断了她的话,他声音稍冷,带着强忍的怒气,吓得祈初禾愣了愣“怎么了?”
晏椹闭眼吸了口气,他眉头稍稍拧起,闭着眼睛像是在跟自己作斗争,等他再睁眼的时候,面上早已是一派平静。
“唤我晏椹便好。”
又不是不相识不相熟,非要口口声声道这疏离的名字,也不知道往日满口胡话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