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吹进了屋里,泽亓上前去将房门关上,随即道“这毒魄既然称作毒魄,那就是不容易解的东西,你身体内有这么多毒魄,我不需要替你诊脉就可以知道你的身体有多残缺。”
晏倾也是懂医之人,自然知道泽亓话中的意思,她看了眼楼怀彻,开口道“那花夜城的人质我就扣下了,二师兄,你看着他。”
晏倾话中的意味让楼怀彻愣了愣,他叹了口气“没想到要欠你一个大人情了。”
“你如果与我为敌,那绛门会被牵扯,但你选择不与我为敌,便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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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怀彻取下玉簪,青丝飘然落下,撒到肩上,他扭了扭头,露出一张昳丽横生的侧脸。
“主子,南戈求见。”
屋外响起恭敬的声音,楼怀彻轻轻撇头,细细地摩挲着手上的白玉簪。
“进来。”
南戈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
“你是怎么上来的?”
“绛门的人并未拦属下,属下便过来找主子了。”
楼怀彻闻言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喜欢放外人进来。”
南戈默了默,随即道“主子当年在绛门这么久,未曾做任何伤害绛门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楼怀彻坐了下去,懒洋洋地道“那边如何了?”
“那方传来消息,陵枝皇宫近来的守卫增加了十倍,五步便有一人守着,城主若想动手,怕是需要仔细斟酌。”
“花夜城的杀手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那些侍卫毫无抵挡的可能,陵枝皇城有何动静?”
南戈摇了摇头“并无动静,似乎什么都没变。”
楼怀彻低低笑了一声,南戈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便也沉默不语。楼怀彻总算舍得放下手中的簪子,南戈顺势一看,却是一惊,连忙低下脑袋不敢再看。
这簪子上面的刻字……原来主子从未忘记。
“风雨欲来,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可别小瞧容昭了。”
?淡淡的嗓音传进耳里,打散了南戈心里的思虑,他垂了垂眼,犹豫道“主子当真不去京城?”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决定,有些误事了?”
?细长的手指在桌板又处摩挲了一次又一次,他力道温和,南戈却感觉他像是要将那桌上的雕花擦平,毁掉不可。
“嗯?”
楼怀彻淡淡地睨了过来,南戈心里一慌,连忙低头道“回主子,南戈的确有这个想法,但……”
南戈话语一顿,有些欲言又止,楼怀彻瞧他那模样,觉得有些无趣,逼问道“但什么?”
南戈抿唇,又笑了笑,他抬头看了眼楼怀彻,不过瞬间,又双膝跪地,虔诚稽首“但是主子的决定,南戈奉若神谕,半字不敢违背,不敢质疑。”
他跪在他面前,虔诚又恭敬,楼怀彻回首南戈好像从未这么瞧过他。他向来怕他、惧他、从不敢直面看他,如今……
“南戈,你如今倒是懂事了不少。”
南戈闻言了然一笑,比起起初刚到主子身边,他如今确实是懂事多了。
那时他满心只有楼怀彻,觉得他家主子应该与花夜城的那些不长眼的人都争上一争而不是整日对着一个小铃铛发呆。大概他当时是执拗了一些,总见不得主子攥在手里的那小铃铛,为此说了不少错话,做了不少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