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陌轩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伸出双手,拍了拍云清的肩膀,“别太责怪自己了,怪只怪造化弄人!清王府上下这么多人,你总要先振作起来,才能好好思量今后的打算啊!”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是东方敖,“公子,璃姑娘的药好了。”
风陌轩转身走了几步开了房门,从东方敖手里接过了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药。
“先别作践自己了,快些将药喝了,不说藩月,就算是宫里那位,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风陌轩端起东方敖递给他的药碗,递到了云清的面前。
云清接过药碗,仰起头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汤药,苦涩的汤药又激起了他新一轮的咳嗽。
“公子,您胸前的那一掌,是自己打的吧?还有剑伤,也是您自己刺的吧!您还喝了那么多酒,又动了体内本源内力施了摄魂术,最后还被璃姑娘这一刺伤到了肺腑,您说说您缠绵病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可您却又这般不爱惜自己,可叫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怎么活啊!”东方敖一边接过药碗,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声数落着。
“本王何时缠绵病榻许多年了!”云清看了一眼东方敖,“小琪那边如何了?”
“外伤倒好办,中了两箭,已经取出来了,就是箭上的毒比较棘手,”东方敖正色皱眉说,“箭上的毒,看着像是蚀心草的毒,我也不太确定。”
“蚀心草的毒性很厉害吗?”风陌轩问。
“很霸道!中毒者的感觉如万蚁蚀心,且由伤口处开始腐烂,每日往外扩散一分,且不管什么药物都不能使伤口愈合,若是等到第十日,伤口已经往外蔓延了一寸,即使有了解药,怕也是回天乏术了!”东方敖说。
“这蚀心草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它的生存环境十分苛刻,必须是日晒和月照同时很强的悬崖边上才能存活,还需要湿润的空气,这种草,在咱们风云,是无法生存的,几乎绝迹。”
“不是风云,那就是藩月和紫星了!”风陌轩说,“对付一个弱女子,竟然使出如此毒计,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谁说不是呢!就连箭上都是倒刺,拔出来的时候连皮带肉一起,他们这是抱了必杀的决心来的,璃姑娘此次逃过这一劫实乃万幸!”东方敖叹道。
“倒钩箭?”风陌轩忽然吃了一惊,“可是寸许长的黑色箭头?箭羽是孔雀翎?”
“不是孔雀翎,是黒雕翎,轩王爷为何会如此问?昨晚清理尸体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难道没仔细观察过这些箭?”
“昨晚他那个样子,差点都出不了宫,我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研究那些箭啊,再说皇兄也没说让我插手啊!”风陌轩说。
“太后身边的曹耿死了,那曹耿明面上虽然只是个太监,可是谁不知道他手中还握着很多朝廷大员的身家性命,他这一死,皇兄巴不得赶紧夺权呢,朝廷里这次动静肯定又不小!”
“正说着箭翎的事情呢,轩王爷扯朝廷那些事做什么。”东方敖撇了撇嘴吧,挫败的摇头,“别管是孔雀翎还是黒雕翎了,还不都一样,反正这箭尖上的毒,确实棘手得很。”
“那怎么能一样!”风陌轩叫道,“孔雀翎是藩月的禁卫军所用的箭,黒雕翎可是出自紫星黑甲军!两年之前在边境城池里的‘飘香阁’中,我的人曾经抓住过一个假扮商人的藩月禁卫军,妄图打探‘飘香阁’的幕后老板,被我的人暗中除掉了,那个假商人,用的就是带有倒钩的孔雀翎!”
“你的意思是——暗中下手想要杀害璃姑娘的,是紫星的人?怎么可能!”东方敖喃喃自语,“紫星内乱,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况且璃姑娘跟他们又无冤无仇!”
“若是藩月假扮紫星借以挑拨离间呢?”云清忽然问道,“巫雅跟璃儿是结拜姐妹,她如今已是紫星的待嫁皇后,紫星没有理由对璃儿出手的。”
“没错,属下也这么认为!”东方敖点点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什么,他猛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日晒,湿润,悬崖边,公子,这蚀心草出自藩月!”
“照你这么说,藩月东邻大海,海边有悬崖,确实适合蚀心草的生存,难道另外那批人,是藩月的人?可是不对啊,”风陌轩皱了皱眉头,“太后也是藩月的人,她若是想动手杀人,早在这之前不就已经杀了吗!”
“哼!”东方敖冷哼,“虽然她没存杀意,可她用这毒计,又跟杀了璃姑娘有何差别!”
风陌轩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藩月,那必定跟太后和那裴少恭脱不了干系了!”
“是藩月国主——裴弈枫。”云清忽然哑着嗓子说道。
无论男女,皆可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