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成老脸一红低下头“是是是，太上皇教训得是！”
裴禹叹口气，不再说话。
凉亭右边的树荫小路上，刚刚离开凉亭视线的慕容珺璃猛然停住了脚步，她飞快的转身，迫不及待的抓住了杜秋的胳膊。
“杜秋姑姑，您实话告诉我，外公他是不是中毒了？”
“公主……”杜秋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希冀“那……公主您能治得好他吗？”
“若是祖父的丹田未受损，或许我还可以一试，可是现在……”慕容珺璃含泪摇了摇头，她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里是前所未有过的凉寒与愤怒“是谁给他下的毒？是谁毁了他的丹田？”
杜秋眼神一闪，低下了头说道“这个，奴婢不知。”
“你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敢说？”慕容珺璃盯紧了杜秋的眼睛，说出口的话带着森森寒凉。
杜秋“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珺璃的脚下，“公主息怒！奴婢是真的不知啊！太上皇可是皇上的父皇啊！谁敢动他啊！”
“是啊！他是皇上的父皇，除了皇上，又有谁敢动他！”慕容珺璃冷冷的说道。
“公……公主……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杜秋将身子伏得极低，不敢抬头看慕容珺璃。
“外公的丹田受损已经二十多年了，中毒的时间却比丹田受损的时间更长！既然你不想告诉我给他下毒的人是谁，那么我再问你另外一件事，二十多年前，外公的年纪并不大，也就跟舅父如今的年纪差不多吧，他为何会忽然退位？我娘，她又是如何死的？”
慕容珺璃问的咄咄逼人，“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二十年前，我娘也是那个时候死的，既然她明知道第一胎必须要在御龙池中沐浴七七四十九天，为何我出生的时候，她却远在风云的关外，她明知有可能会跟自己的孩子天人永隔，为何不回来藩月，是她不肯回？不能回？还是……有人不允许她回！你说啊！”
慕容珺璃一口气问了很多话，问得杜秋不停的摇头，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公主，求您您别问了，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您也不要怪太上皇，太上皇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公主您的存在，就算是公主的娘亲——静宜公主的死，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也是后来才知道，知道消息的当晚，太后娘娘当时就昏了过去然后就一病不起了……”
“你起来吧。”慕容珺璃忽然打断了杜秋的话，方才杜秋说的是“不会说”，而不是“不知道”，那就说明，杜秋定是有她不能说的理由，要么是外公的吩咐，要么，就是那个谁也不敢揭开的真相。
慕容珺璃静静的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既然不让说，或是不敢说，那么，这真相就让她自己去查吧，事关她早早过世却没有见过面的母亲，还有这世上最疼她……如今却又将不久于人世的外公，她会去查，一定会查下去，她要报仇，无论仇家是谁，她都要杀了他！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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