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一间正房内,一名中年女子端坐在椅子后面,正跟一名老者在筹划着什么。
“太后娘娘,老臣还是认为咱们应该乔装之后分开赶路,老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藩月那边似乎有人在暗中打探娘娘的踪迹。”那老者说道。
裴雪姬丢掉了手里的地图,看了一眼那老者,冷笑了一声“怎么?跟着哀家一起赶路,沈阁老怕受连累吗?”
沈彧脸色一变,慌忙站起身来跪到了地上“娘娘息怒,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全部都是为了娘娘的安危着想啊!”
“为了本宫的安危?”裴雪姬冷哼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沈彧“沈彧,你们沈家人最高的官职,在哀家为后之前似乎还只是一个从六品吧。”
沈彧心中一震,慌忙伏在了地上“老臣不敢忘记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沈家上下,必将结草衔环,以报太后娘娘的大恩……”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裴雪姬猛的一甩袖子打断了沈彧的话。
“哀家将你视为心腹,从贵为皇后那一天起便不遗余力的提携你,你沈家上下,哪个没有受过哀家的恩惠!可是你呢,又是如何回报哀家的!”
裴雪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沈彧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彧。
“哀家就吟儿这一个宝贝女儿,哀家将她交给了你,让你亲自护送来藩月和亲,你竟然让她屈为一个太子侧妃!你的巧言善辩呢,巧舌如簧呢?你那长袖善舞的本事呢?都让狗吃了吗!”裴雪姬越说越气,她随手捞起桌上一个砚台砸在了沈彧的背上。
沈彧背上吃痛,却不敢闪躲,只是垂下了头,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和敬意,反而充满了蔑视与不屑。
“如今藩月皇位易主,那些大臣都瞎了眼,竟然拥立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女人为女帝,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裴雪姬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是悲戚“父皇啊父皇,二十多年前您偏心雪戈,二十年后您又偏心她的女儿!这不公平!不公平!”
裴雪姬对着窗外大声喊叫着,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太后的威仪。
“太后娘娘,您请冷静一些消消气,枫叶镇距离藩月极近,您的身份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沈彧看着歇斯底里的裴雪姬,虽然心中不情愿,可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不得不状似关心的开口提醒。
“你让哀家如何冷静!”裴雪姬回过头对着沈彧大声吼道“如今吟儿在藩月生死未卜,哀家有家不能回,你让哀家如何甘心,如何冷静!”
“太后娘娘,此事仍需从长计议,咱们的人手本就不多,老臣是怕到时候万一救不出公主,再连累太后娘娘您,咱们是不是应该修书一封给皇上,让他帮忙想想对策。”沈彧犹豫的说道。
“皇上?呵呵!”裴雪姬再次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你以为哀家还能再回风筱城吗?皇上如今正和云清斗得你死我活,他会顾得上吟儿?”
裴雪姬冷笑着,她没有告诉沈彧的是,她暗中离宫之前,已经跟风陌寒彻底撕破了脸。
那晚,风陌寒竟然对着她逼问自己的身世,竟然还想要她交出先皇遗照……
……“你不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吗?哀家就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哀家从外面捡来的野种,父母不详的野种,不过是哀家借来踩着上位的一个踏板罢了,你在哀家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终于说实话了!朕的……好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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