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不安的第二天,终于来了。
沈夜一大清早便已起床,他洗漱完后第一件事就把言清清给的解药,吃了下去。早膳的时辰还未到,他走到院子中安静地舞者剑,等言清清起床,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
言清清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她懒懒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绿意便推门进来了。
沈夜等言清清用过了早膳,才将吃解药的一事告知言清清。
“主子,解药已经吃了。”
言清清点头,示意沈夜将手伸出,沈夜会意,将袖子拉至肘关节,言清清三指覆上寸口,开始细细地为沈夜号起了脉。
脉象沉稳有力,平缓流畅,有一股新的力道在窜动,但不凶狠。
看来莲藤的药效正在起作用了。
言清清收回手“晚上再诊一次。”
沈夜闻言,轻点了头,表示知晓了。
言清清从绿意手中接过浇水壶,这是方才言清清吩咐绿意去拿的。她走到自己栽种的小花园中,为花浇着水,语气漫不经心“眼下就等着芙蓉阁的热闹了。”
芙蓉阁。
李明珠如往常一般巳时才醒来,芳草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将已打好的洗漱水端了进去。
“哐当!”
是水盆打翻的声音。
李明珠近日来被脸上的疹子磨得没了耐性,才起床又见芳草这般冒失的样,火气迅速上脑“糊涂东西!怎么做事的!”
芳草哆哆嗦嗦,面部惊恐,结巴道“小……小……小姐……你的脸……”
因为脸上生疹的缘故,李明珠对“脸”这个字格外的敏感。再看芳草惊恐的模样,李明珠心底开始慌了,她快步走至铜镜前。因为慌乱,脚还磕到了椅子腿,身子不稳,骨盆磕到了桌角。可眼下她哪里还顾忌得到身上的疼痛,她双手握住铜镜,镜中映着她的脸,她被惊吓地将镜子推了出去,身子颤抖,摔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极度丑陋的脸,往日清和娇丽的容貌已不复存在。原本化开的疹子已破开,里边冒出些许浓,裂口处还有点点溃烂的边痕。因为惊恐,李明珠现在的脸异常扭曲,宛如深夜的厉鬼,吓得瘆人。
李明珠用力抓起跪在一旁颤抖的芳草,不敢置信地问“谁……那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
芳草被李明珠吓得惨白了脸,嘴巴发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明珠用力将芳草往地上一推,厉声喝到“还不快给我去找大夫!”
方才吓得红了眼眶,起来的动作毫不利索,一只脚才站起来支撑身子不到一秒,就又扑回了地面。
李明珠惊惧地瞠着眼睛,猛地摇头“不,不去找大夫,去找父亲,快去!”
最后一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芳草被吼得缩起了身子,连滚带爬地出了芙蓉阁。
李明珠抓着溃烂的脸,惊惧万分,她泪流过伤口,脸上刺激的痛感让她再次意识到已毁的脸庞,她将桌上的茶具扫至地上,又将梳妆台上的饰品、胭脂愤力摔去。
沈夜看着已然要疯的李明珠,毫无同情之意,悄悄地退出了芙蓉阁,回清雅阁向言清清复命去了。
“主子,芙蓉阁已经乱了。”
言清清淡淡问“那李明珠怎样了?”
沈夜“宛如疯子。”
言清清“那芳草呢?”
沈夜“回了李府告知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