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水霄的支支吾吾，水芊芊要淡定得多，“爸。”然后看向韩烟阳和方倩，“舅舅、舅妈。”
分明前一个称呼该亲近些，听起来却比后两个给人的感觉还要生疏。
就算过去快两年，每每听到水芊芊这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爸”，水霄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柏璟也相继打招呼。
方倩说“都别站着了，先过来坐吧。”
几人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包间设计得很合理，坐在这边不会受到烧烤烟的影响。
“你和柏璟的钢琴合奏我们听到了，特别好听。”方倩笑着道。
“谢谢舅妈。”顿顿说，“劳烦你们大老远还特地赶过来。”
方倩佯装生气，“你这孩子，又说这些见外的话，这算是你第一次登台表演，我们当然要来给你打打气。你也真是的，要表演节目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还是萧衡无意间和韩茹提起，我们才得知。”
“也不是什么大事。”要说见外，这一刻水芊芊还真没有，他们大老远因为她赶过来，她如果还在这里见外，就未免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
她是感激他们的。
怎么不是大事？
这是在场不少人的心声，不过最终谁也没说。
“好了，难得聚在一起，今天就不说这些了。”方倩说着，问他们，“你们饿吗？需不需要点一些能填肚子的东西？”
水芊芊摇头，“不饿，我和柏璟都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水霄闻言，猛地抬眼朝她看去。
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果然如他听来的一样，她小小年纪就十分自律。
又不是多大年纪，二十岁都没到。看看那边，萧衡和韩茹都在那里又吵又闹的烧烤，她却没有半点兴趣。
而她这样不符年龄的心性，都是因为他们做父母的失职才造成的。
水芊芊都这么说了，方倩自然不强求，只心下叹息一声问柳明月，“丰夫人呢？要点些吃的吗？”
“韩夫人客气，叫我名字就行。过来京大之前在家里吃过饭，现在还不饿，就不点了。”
看向丰城和凤子云，不用问方倩也知道他们的答案，就不再多问了，“行吧，那你们饿了叫我，我让服务员上来点餐。”
大家虽说都认识，但其实并不熟，像这样坐在一起的情形还没有过，气氛难免有些不自然。方倩这样每个人都问一下，也是为了缓和气氛。
“你们的酒店订好了吗？”水芊芊问。
方倩笑笑，“订好了，这种小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这么多大人还能照顾不好自己么。难得聚在一起，不如去和小茹他们一起烧烤？”
方倩就是想让她和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活泼些。
水芊芊往在那边烧烤的几人看去，收回目光，“让他们烤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过去他们得照顾她，估计就玩得没这么开。
而她自己，其实也不太喜欢凑这种人热闹。
“我准备点些喝的，你们有什么要喝的吗？”这话是凤子云问的，他已经按了铃叫来服务员。
一直安静坐在水芊芊身边的柏璟开口“两杯白开水，谢谢。”
两杯，自然有一杯是给水芊芊的。不用问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这两人的默契真是没话说。
凤子云又问其他人。
倒是都各自点了一杯喝的，大多点的咖啡。
果然是常年坐在办公桌前的生意人。
又闲聊几句，服务员把喝的端上来，柏璟接过两杯白水，一杯递给水芊芊。又是没有直接递到她手里，而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小心烫。”
水芊芊看着他，弯唇一笑，“我哪有这么娇气？”说着就要去端水杯。
“别胡闹，等冷些再喝。”
“好吧……”
水芊芊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她在柏璟面前就是这样。和柏璟相处，总会让她不自觉忘记还有别人在场。
倒是这副模样的她，在场的人都没见过。
感慨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