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用湿纸巾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擦干净后,拿出药涂在她的伤口上。罢了也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就这么把她的左手放在他膝盖上,盯着她手心结痂的伤口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见此,水芊芊抬头看向他,“都快好了,没事。”
语罢水芊芊整个人僵住。
是柏璟原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突然移到她左手臂……确切的说,是移到她左手臂的那道疤痕上。
水芊芊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这道疤痕,夏天该穿t恤就会穿t恤,该穿裙子就穿裙子,不会为藏住这道疤痕特地穿长袖。
柏璟早就注意到了她手上这道疤。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水芊芊提醒过后,柏璟就记起了当时的情形。
彼时她不仅发着高烧,手上还打着石膏。
这道疤痕,柏璟知道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只是一直以来,柏璟都没有多问。
他不问,水芊芊自然也不会多提。
柏璟知道,水芊芊很介意这道疤,有时候他牵着她,不小心碰到这道疤的时候,水芊芊的反应都特别大。
就像此刻,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他却没有要把手挪开的意思,就这么轻轻抚在这道疤痕上。
她如此介意这道疤,或许,这是她心结得以解开的突破口。
“芊芊,能和我说说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柏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问的这个话。
问她这个,无疑是让她再次回忆起当初那对她来说应该算是十分痛苦的一幕。
柏璟很心疼。
他本想找个安静的时间,做好准备再问她。可那样的话,未免太过刻意,这样状似无意的问出来,也许她更能接受,也许回忆起来就不会那么痛苦。
水芊芊身子依旧紧绷着,垂着的眼睫颤了颤。
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柏璟捏着她的指尖,能感觉到她指尖都是颤的。
他突然有些不敢继续问了,忙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他怀里,“不想说就不说,不必勉强。”
一直以来,水芊芊都很清楚她是什么情况,她知道症结所在。只是就算知道,在突发的情况下触到那个点,她还是没办法控制住。就像上次在宿舍看到郑书婉抽烟和郑书婉摆放在桌上的烟灰缸,以及那晚看到韩烟雨为朱灼华不惜给她下跪时一样。
水芊芊也很清楚,她之所以控制不住,是因为内心深处有些东西还没有做到彻底释怀。
尽管她觉得她已经完全不在意。
双手环着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在他心口,心绪调整过来,“没有勉强。”他想知道,她说一说又何方?
总是执着于过去,也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不想每次都自觉已经完全不在意的时候,再遇到能触到那个点的情形又控制不住。
柏璟担心她,怕刺激到她,从不会多问她什么。
她不能总让柏璟这么就着她,更不能让柏璟一直这么为她担心。
微阖上眼,鼻息间是全是他的气息,再想起那一幕时,尽管还是会止不住陷入当时的场景和情绪中,却已经比上次在宿舍时好了很多。
至少不会差点失控。
“那天,我放学后如常在小区的一家餐馆吃过晚饭回到家,进门时看到门边多了两双换下的鞋,当时我心里特别高兴,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过家了。”
柏璟环着她的手握成拳又松开,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才将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话收回去。
在医院遇到她那年,他九岁。
也就是说她九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经常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很久不回家。
就是他,初中前都是住在柏家。
即使很少会和柏家其他人一起吃饭,但至少,他不会连吃饭都要一个人到外面的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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