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骕点头,“好,我给,我给!”
说完,踉跄着出了大厅,去了自己屋中,从匣子里拿出五万两银票,回来,放入连紫漪手中,连娘也不喊了,“这是五万两,我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连紫漪嘴唇不住的哆嗦“骕、骕儿……”
程骕不说话,转身出了大厅。
连紫漪想要喊住他,看着他漠然的背影,到了嘴边的喊声又咽了回去,咬着,挣扎着站起来,喊,“你们两个进来,扶我回侯府!”
玲珑一脚便跨了加进来,看到连紫漪手中的银票,眼神闪了闪,“姨娘,大少爷他……”
连紫漪把银票放好,挺直了腰杆“给了我几万两,我们先回去,等以后有需要了再来找他。”
玲珑和梧桐搀扶着连紫漪出来,眼光朝着程骕的屋子瞟了好几眼。
程骕回了屋中,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起身,从匣子里拿出一沓东西,揣在怀里,坐着马车来到厉王府,求见厉飞和顾雅箬。
“发生了什么事?”看他脸色不好,顾雅箬问。
程骕没回答,把揣在怀里的一沓东西拿出来,放在她面前,“这是美颜馆的所有契约,给你。”
顾雅箬拿起来看了看,房契,下人的卖身契一应俱全,挑了挑眉,放下,“怎么想起送给我了?”
“没什么,累了,想到处去走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只当是我给你们成亲的礼物。”
顾雅箬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不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呢?”
程骕身体僵了一下,一把拍掉她的手,“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没看到厉飞的脸色都黑成锅底了吗,这是想要他出不了厉王府吗?
顾雅箬身体往后靠,舒适的靠在椅背上,“说吧,出什么事了?”
程骕抿紧了嘴唇。
顾雅箬也不催促他,悠哉的等着。
好一会儿后,程骕才有些艰难的开口,“她今日上门要银子了,我给了她五万两。”
顾雅箬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谁?”
问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身体豁然坐直,“你脑子里面长浆糊了?”
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连紫漪这次要到了银子,后面还会来的。
程骕声音晦涩,“所以,我把美颜馆送给你。”
顾雅箬恍然,“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抽疯了呢,感情是让我做挡箭牌啊。。”
“不是挡箭牌,是真的把美颜馆送给你。只要我在京城一日,她必定还会再上门,我狠不下心拒绝她,所以……”
说到这里,程骕顿了顿,唯恐顾雅箬不肯收,还准备再劝说一番。
没想到顾雅箬竟然爽快的应下。
“行,我收下了。”
程骕错愕一顿。
“不过……”
顾雅箬微微凑近了他,“你要留下来给我做大掌柜的!”
三日后。
连紫漪这几日特别的趾高气昂,就连走路也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府中的下人,丫鬟看到她,纷纷打招呼。
连紫漪越发的得意,自从那日在程骕那里要了五万两银子以后,林鹏对她的态度越发不一样了,不但夜夜留在她的屋内,就是白天,只要一回来,也先过来她的院子里。
下人们看得清清楚楚,自然风向跟着变了,媚娘是夫人不假,可如今府中这种境况,即使夫人又如何?府中没有银子,她连掌家之权都是虚的,还不如连姨娘,有一个会挣银子的儿子,随随便便去了一趟就是五万两,以后在着府里的地位还会水涨船高的。
这日,林鹏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阴沉得厉害。
连紫漪正得意的不行,没有看到他的脸色,喜滋滋的迎上前,“侯爷……”
林鹏抬眼看她。
连紫漪这才看到他脸色难堪,心里激灵了一下,立刻收敛了得意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侯爷,发生了何事?”
林鹏语气阴沉,“美颜馆易主了,你可知道?”
“怎么可能?”
连紫漪下意识反问。
林鹏周身的怒气冒出来,“本侯还能哄骗你不成?”
“易、易给了谁?”
“顾雅箬。”
轰!
连紫漪脑中一声炸响,炸的她站立不稳,身体晃了一下,“侯、侯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林鹏气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朝着凤凰苑走去。
连紫漪跌倒在地上,不住的喃喃,“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下人全部悄悄的躲开,谁也不敢再上前。
连紫漪猛然想到了什么,“扶我起来,我要去美颜馆!”
玲珑和梧桐上前扶起来,扶着她匆匆出了府,坐着马车来到美颜馆。
美颜馆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生意火爆,丝毫没有因为换了老板而有影响,相反,似乎还更加兴隆了一些,马车也比以往的多。
连紫漪下了马车,没用人搀扶,脚步极快的来到美颜馆门口,没等门口的女孩给她打招呼,便闯了进去。
“夫人,请您稍等一下,容我进去禀报。”
女孩追上她,拦截住。
“起开!”
连紫漪一挥手,把女孩推了一个踉跄,抬脚走进去,还没到后院,便扯着嗓子大嚷,“骕儿,你出来!”
估摸着连紫漪听到消息会过来,顾雅箬已经在美颜馆坐镇了三天了,听到连紫漪的声音,幽幽笑了,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来到外面,身体懒洋洋的斜倚在门框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哟,这不是武侯府的连姨娘吗?来找我这的大掌柜的有何事?”
连紫漪从心里对她有恐惧,看她出来,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咽了下口水,“骕儿呢?”
“盘账呢。”
“叫他出来,我有事找他。”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代为转达。”
“你个死……”
连紫漪下意识的张口就骂,骂出了一个字,便想到了顾雅箬的手段,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是我儿子,我有贴己的话要对他说,你让他出来。”
顾雅箬依然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哟,您所谓贴己的话,不会是给他要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