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生得无害,加之久病之躯,几名将领不由担忧了起来。
“怕什么,别人怕他徐清贵,我可不怕!爷爷我为祸乡里的时候,他徐清贵还不知在哪个山头吃草呢!别怕,我有招儿整他!”说着,姚都统冲众人勾了勾手指,聚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哈哈哈!老姚,真他娘有你小子的!”立时,一阵笑声响彻操练场。
半个时辰后,徐清贵终于见到了宁止。进帐,他不满地看着宁止,简单的颔首一礼后,径直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宁止以手撑头,垂眸挑弄着腰间的平安符,其实看久了,好像……红色和白色也还算般配,没那么丑。
徐清贵本想故作高深,赢点面子,他一直憋着,等着宁止先开口和他说话,可谁承想,人家压根不理他,就坐在那儿,自己个玩着护身符。你别说,玩得还挺美,左捏捏,右搓搓,立起来,倒下去……都玩出花样了!
等了好久,徐清贵急了,开口大喝了一声,“殿下!?”
这么大的声音,莫说宁止了,帐外的守兵都吓了一跳。
一开口就这么臭,难道是吃屎长大的?
宁止抬头看着徐清贵,一脸茫然。那神态,竟是似极了装傻充愣的云七夜。
看他的模样,徐清贵气极,正欲抱怨,可是一想起宁肖,他强迫自己将满腔的不满压了下去,低喝道“敢问殿下,可还记得来北齐的目的?”
宁止不骄不躁,缓缓道,“自是记得,父皇命我来,同众位将帅联手,将辛乌大军赶出北齐。”
这就没了?
徐清贵没等到下文,好啊,他就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宁止这兔崽子怎么会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
他心下一急,不由拍桌,“那五殿下呢?他已经被辛乌俘了五天了,生死未卜的!你打算何时去救他!”
看着激动万千的徐清贵,宁止故意和他唱反调似的,慢条斯理道,“五皇兄一事,父皇关心的很。我出发之日,他已经派了几位高手火速赶往辛乌军营,秘密营救五皇兄。救他一事,全权由那几人负责。”
徐清贵惊讶,“不是你去救?既然皇上亲自派人,那些人现在何处?为什么还不赶紧去救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破天荒的,宁止很有耐性,慢慢解释,“那几人随着我那三千精锐,明日才能到。”
明天才能到?他要气死了!
徐清贵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上,仰头无语。真的,他不想和宁止说话了,一点也不想,鸡同鸭讲,压根沟通不下去!宁止说话那么慢,文绉绉,气虚虚的,听得他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打上一架!
他虽然和宁止接触不多,可也记得他以前不这样说话的啊。这是故意在气他吧?
“报!——”帐外,士兵的通报声又起。
“进来。”
“是!”话音刚落,一名士兵端着托盘进了帐,率先向宁止走去。
“殿下,您的茶。”说着,士兵从托盘上端出一杯茶,放在了男子身侧的桌上。
冲士兵颔首,宁止微微一笑,看得士兵一个眼花,即便同为男子,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颊。
不同于五殿下,九殿下生的温文尔雅,最厉害的是无论官职大小,他都能记住每个和他打过交道的将士名字,一视同仁,丝毫没有皇族的坏毛病。试问,如此的将领,哪个将士不受宠若惊?
他羞赧地转身,向徐清贵走去,将剩下的一杯茶放到了他的桌旁,“徐前锋,您的茶。”
哪里有闲心喝茶,徐清贵不耐烦地斜了一眼少年,厌恶道“去去去,一边玩去,晃得我心烦!”
“是,您慢用。”士兵低声回了一声,转身冲宁止一礼,退出了营帐。
这士兵是姚都统的手下,负责传令,可不是后勤的。即是如此,他为何要来端茶?
宁止面不改色,揭开茶盖,热乎乎的茶水,有茶香扑面。轻轻一嗅,上好的雨后龙井。
“徐前锋,北齐的气候不似乾阳,天干物燥,喝口茶水润润喉吧。”说着,他径直饮了一口。
只当是宁止服软,徐清贵随手端起茶杯,揭盖欲喝。靠得近,茶水的味道立时被他吸进了鼻子里,咳——这茶的味道,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刺鼻,还骚骚的!
再配上这黄澄澄的颜色!噫,他恶心的皱眉,这什么破茶?简直就像一泡上了火的尿!
他皱眉,偷偷瞄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宁止,人家倒是一脸的惬意享受,好似喝着琼浆玉露。
恶,宁止可真恶心!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他可喝不下这怪味茶。思及此,他又将杯盖盖回了茶杯上。
又听宁止的声音响起,“怎么样,茶的味道还不错吧?”
不错个屁,恶心死了!
正准备开口,宁止却没有给徐清贵说话的机会。他将徐清贵的厌恶看在眼里,蓦地明白了什么,径直道,“这茶是父皇赏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徐前锋护国有功,那我就借花献佛,代父皇敬你一杯。”
一句话全然将徐清贵堵死,手里的茶杯瞬间重如泰山,这可是皇上赐的,他哪里敢不喝,就是尿,他也得喝下去!
他看了看茶杯里的黄色液体,嘴角一撇,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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