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那如泣如诉的述说算是告了一段落,天也渐渐变得昏沉了不少,又到了蜡烛一展风采的时候了。
于凌羽,这好容易来了个聊天之人了,她又不知要讲些什么了,一与江蓠的目光发生碰撞,便是回个假笑,接着忙看向别处,实在是度秒如日,这般下来,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她便甚觉不自在了。
不过她这感觉生得也正常,自十五岁那年被总长选中进入特工基地以来,她基本未与女子打过交道,除非人质中有女子,那时,她便会像个男人一般将她们抱出危险区,除此之外,她每日皆与一群男人待在一起训练,至于女人之间要聊什么这之类的话题,她一概不知,她也无心摸索。
正值尴尬之际,幸而来了个丫鬟。
那丫鬟急匆匆赶来通报,道“族长,门外来了十几个身披红袍的蒙面人,说要见您。”
江蓠一听,刚舒展开来不久的面容,这下又苦了起来,这下又准备给凌羽跪下了,她哭丧着脸哀求道“凌羽,你一定要救我啊。”
凌羽一面扶她起来,一面想法子遮住她自己那张在城外已被鬼教派之人见过的脸,又想到她今日在城外见他们时,他们还是身着黑袍,现在怎就换了红袍来,,便甚为疑惑。
她锁着眉头,对那丫鬟小莹说道“小莹,蝶羽阁可有带纱布的斗笠?”
“斗笠是……”江蓠黛眉微蹙,道“为我备的?”
“不,你待在这里便好。”凌羽安慰她,道“放心。”
小莹一时陷入思索,江蓠则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凌羽倒是镇定自若。
“我这就给您拿来。”小莹忽而想起之后,便步履轻盈地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小莹拿了个斗笠来了,凌羽迅速接过,戴了头上,又到前院换了身衣服,接着忙跑出了门去迎那不速之客,生怕再迟一会儿便会更加令他们心疑。
至了门前,见那十几个鬼教之人确实是全员皆身着红袍,连那敲铜锣的老头子都给自己的铜锣系了根红布条。
困惑之际,她忽而想到沈昭说过鬼教之人若身着红袍,定是有人邀他们前来驱鬼的,又想到今日那清风酒楼老板来,那般肯定鬼教之人这次前来是杀人的,心想那时鬼教一行人定还是穿着黑袍的,现在这般换装,便是别有用心了。
好这斗笠上的布是纱布,若看不清这阵势,还真想不起沈昭的话来。
她不等首领开口,随口说道“什么鬼这么难除,劳你们这般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
这次的首领还算有礼,竟先鞠了一躬,随后嘴角微扬道“专勾男人魂魄的女鬼。”
“那我这蝶羽城的男人可是遭了殃啊!”她心想他这般有礼这次定不是因为女色,许是这族长之名的功劳了,接着她装作一副受了惊的模样道“你们来我红枫阁,想必是见那女鬼飘到我阁中了?”
首领竟哈哈笑起来,他笑言道“族长误会了,我们前来只是想提个醒,好让您吩咐下人在门上先洒上些许鸡血提防着。”
凌羽拱手,略低头道“那真是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