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凭空而生的马术,不止是令甚感恢诡谲怪,亦是令她暂时乐以忘忧。
驰之不久,白花自千里上空飘落而下,她遂紧拉了缰绳,止于那稀疏“梨花树”与茫茫黄芥草齐在之地。
北风呼啸而过,她遂紧了衣领,继而回眸望向那身后的数兵。
见他们一个个皆喘息未定,待近了她跟前来,她便准其先歇息着。
“还要多加训练啊你们。”她松了缰绳,且是莞尔一笑。
那鼻头有黑痣的兵喘着气说道“族长,您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她神态岸然地望向蝶羽城,继而面朝士兵大声道“带我去你们的军营。”
话音一落,士兵们面面相觑,随后又皆是无可奈何地看向凌羽。
那身材高挑的兵,摊手道“这等于是叫我们泄密啊!”
“这可是杀头之罪啊!”那鼻头有黑痣的兵苦着脸说道。
闻其言后,凌羽神态自若,继而抿嘴浅笑道“放心,国师不但不会怪罪你们,反而还会奖赏你们。”
士兵们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且又是蹙眉集堆商议着。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多个士兵向前推出一个身材强壮的兵,可那壮兵非但一句话不说,还死死呆愣着看她。
她心想这难不成是要跟她比试比试,于是她下了马,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数兵,见他们皆一副焦急的神态,她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再看向那壮兵时,他又忽而低了头,于是她弯了腰,低下头,且面朝那壮兵黛眉微蹙道“准备好了吗?”
“我们想好了。”壮兵遂抬了头,且那目光是炯炯有神,接着定声道“殿下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你,想你定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们带你去!”
罢了,他舒了一口气,且速速退了后面去。
一个脸上有些许麻子的兵与一旁的矮兵低声说道“我头一回见殿下不听张国师的再三劝说,两人甚至还吵了起来。”
闻言后,她心想这老狐狸有极大可能是在装模作样,那夜他像煞有介事似的叹言,且一副铺眉苫眼之样,便一看就假。
想那国师这次或许是在考究她与沈昭之间的感情深浅程度,她便不禁一笑,转身速速上了马,继而仰天长叹道“真是个好国师啊!”
“前面带路。”她转头朝那壮兵说道。
闻言后,那壮兵一副紧张的模样,继而低着头快步走了凌羽前面去。
“兵者,无需善于言辞,无需结友甚多,无需记人恶语,无需尤其出众,只需不卖国,不卖友,一腔热血,视死如归。”凌羽轻声对那壮兵说道,“我想你已经做到了。”
闻言后,那壮兵遂转头面向凌羽,露出了极灿烂的笑容。
不知行了多久,黄昏悄然而至,已是越过了平川广野,远远望去,平城现于视野之内。
“你们殿下会被送去军营吗?”她没底气地问那壮兵。
“不会,萧统领定会带殿下回张府。”
她沉声道“离军营还有多远?”
那壮兵莞尔一笑道“军营前不久刚建,过了平城右侧的山林便到。”
她望向平城,眼神中些许失落,些许担忧,些许不舍。
过了好一会儿,她沉着声道“走吧。”
进山林之时,残阳已尽,夜幕随之降临,凌羽便下马牵之而行。
即便无月光,那着了银装的小道,亦是不至于令他们失了方向感。
约走了小半时辰,一灯火阑珊之处映入眼帘,见一个少年正踱来踱去,又不时地四处张望着。
“萧统领!”那壮兵神情惊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