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往往不尽人意,但这不是任己随波逐流,甚至于一味堕落的理由,即便自己是只蜗牛,也要做那只登上金字塔顶端的蜗牛。
她倔强的性情,是她为何甘愿做这个世道中那仅占少数的“小丑”的缘由。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她相信举世混浊定会在人性回温之前便能豕分蛇断。
……
约摸着有一炷香的功夫,凌羽实在是困倦难耐,便下意识朝营帐看去。
这一扭头,见了萧枫正蹲坐于营帐口瞧着她二人,心想这孩子在得正好,便压着声道“笑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话音一落,萧枫走了她二人跟前,扛了沈昭便迈开大步进了营帐,将其放了床上后,随口就道“早些休息。”罢了,直接是小跑出了帐门去。
实在是太困了,已无暇他顾,她勉强挤出一块小地方,便闭眼睡了去。
旦日清晨,沈昭于宿醉未了的头昏中醒来,一见凌羽在他身旁,便遂即伸出胳膊抱了她去,一点儿也不嫌害臊。
摆弄她的头发不够,还扒开她的眼皮瞧瞧,甚至于再扯一扯她的脸蛋与嘴角,如此这般不过一会儿,就给她扒拉醒了。
她蹙眉张目地疑声道“你在做什么?属猴子的吗?动来动去……真是个厚脸皮……”
任她板着脸啰里啰嗦地乱讲一气,他仍是那副莞尔而笑的表情,待她终于无可奈何地闭了嘴,他便快速朝她的脸一亲而过,不敢停留,怕这女人虎起来吃了他。
谁料她不但未发火,且是一把将他按在了床上,回亲了他一下,罢了,她抿嘴浅笑道“占我便宜占习惯了啊你,别以为本姑娘好欺负。”
这叫他一瞬间瞠目结舌,吐不出半句话,硬是这般无言了许久,他心道“这女人终于开窍了……”
半晌,凌羽提醒他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我姑母苍寒么?别忘了。”
他这才回过神,头枕在自个交叉的双臂上,笑言道“本公子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不会忘。”
话音未落,她起身下了床,见他还不动身,便面朝他疑声道“你还不快点儿起来?”
只见他嬉皮笑脸道“你拉我起来,我就起。”
见他如此犯贱,她走了营帐口,随手拉开帘布便大声喊道“萧枫!萧……”
“喂,喂……”他遂即跳下床,跑了她跟前,且捂了她的嘴,继而蹙着眉小声道“我不要面子的么?”罢了,他探出头朝四下察看,未见有人出来,这便放心地又坐回了床上去。
这呆瓜还真是一套一套的,登时令她笑得前仰后合。
可再定眼瞧他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且捂着胸口浑身发起抖来,嘴角亦是有血流出,凌羽瞬时慌了,遂即走了他跟前,紧握着他的手,不知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