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张景诚还是个不起眼的护卫兵,那日一同跟随常林外出游赏,张贤再清楚不过他儿子了,跟着谁定是会一心护着谁。
那五十来个人恶狼似的朝常林他们扑来时,张景诚死死将常林护在身后,为了更逼真,张贤叫那五十来人适当时刺伤张景诚。
伤其后,又着了魔似的专往他剑刃上撞,十足的献祭流,不过由于当时场面较为激烈,他也没太在意这点,只是疯狂地挥剑。
事后,常林看他这般忠心,剑法也不错,便提拔了他,后来上了战场,他更是立下战功,便提拔了他为上将。
闻得此言,张景诚登时是吃了一惊,他倒也深知他父亲能做出这种事,当初为了能让他有想做将军的念头,父亲又何尝不是一味地压制他其他的想法。
可他当初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恨常林,却要叫他为其效力,如今也是疑惑不已,他冷得一笑,道“虽是他儿子,我却猜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沈昭喝了口酒,低声道“你父亲想要光复前朝,强迫你做将军说白了就是叫你去做内线,可他却想要待到时机成熟再与你相告。”
“你早就知道了?想你定也是参与了,满门之仇定是要报的。”张景诚垂眸沉声道,继而神态岸然,“你若早些时日告诉我,我还可以多拉拢些极恨那常林的将士们。”
记忆里他总是如此,从不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总一味地依着别人,好似他活着就是为别人活的,就连他儿时所说之话大多都是违心话。
在他父亲的压制下,他终是成了一只永远都被困在牢笼里的飞鸟,可他却好像从不知有那牢笼束缚,或许他早已与其融为一体了。
沈昭倒也是可怜他,又心有愧疚,“将你扯进来,实在抱歉。”
张景诚抿嘴一笑,道“不必,你我早已情同手足,况且这国已没了当初的盛况,常林又如此昏庸,想必盼望他下台的人不在少数。”
“接连战败,常林未惩罚你?”
张景诚面露浅笑,道“我已被革职了,不过还未昭示,不然平侯也绝不会信我,幸好有那次的戏,不然我就被处死,甚至于流放边疆了。”
想他来此地都不去见张贤一面,定是因为此事了叫他父亲失望了,好容易教他做了将军,成了安插在常林身边的内线,就此便也无用了,张贤定是怒不可遏,他做事可是一向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沈昭笑言道“如此甚好,不用整日处在生死边缘了,可要好好行乐了啊~”
“你们何时行动?我的旧部尚在,他们算是忠心,我可以拉拢他们。”
“前不久召集前朝众多将士,以及反朝政者,如今约有五千来兵,且在平城附近的山林安营扎寨。”
张景诚神态岸然,道“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何时去见你的父亲?”本不该问他,可仍是忍不住问了。
张景诚无奈道“如此看来,他也定是不想见我了。”
罢了,他长叹一口气,今后的日子是苦闷,是惬意,他还真没个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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