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沟生极爱做师父,见几名医兵一副好学求知的模样,指着符骁腹部上的伤口就比划着讲解起来。
“各位凑近点来看。”
几名医兵立即依言凑得更近。
符骁:“........”
虞沟生问:“看到他这伤口周边的颜色没?”
“深红的边缘泛白泛黑。”其中一名医兵脸都要贴到符骁腹部的伤口上了,恭敬答道。
虞沟生满意地点头:“嗯,红里泛黑,这应是含有硫磺、硝石以及木炭类的东西渗入皮肉内导致的。只有炸雷中含有这些东西。”
“原来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虞前辈说,这伤兵是被炸雷炸伤的。”
几名医兵盯着符骁的伤口受教地点头。
符骁看着围在他身旁认真研究他伤处的四名医者,终于不再沉默,忍不住又开口说话道:“......你们不为我治疗吗?”
虞沟生扭过头来,对符骁展颜笑道:“这位兄弟别急,等我教完了他们,再为你治疗。你这样的伤例少见,下次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能碰上呢。”
符骁:“.........”
嗯,看来他们是真不知道我的身份了。
“这伤该怎么处理?”医兵伸手按了按符骁伤处肿胀最高的地方。
医兵猛然出手按得这一下,让符骁闷哼了一声,额上瞬间浮出了冷汗。
“别按,里面溃脓了,你这么按,伤者很痛的。”虞沟生见医兵这么按伤者的患处,不满的打掉该医兵放在符骁腹部伤处上的手。
医兵讪讪地收回手,紧接着问道:“虞前辈,他真的还有救?”
虞沟生瞪眼,将该医兵拉离符骁身边,用师父教训徒儿的口吻道:“我都说了他还有救了。”
“可......”
“他又没缺胳膊少腿,更没有中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身体底子还好。到了我手上还能没救了?合着你当他已经是死人,所以才下手这般没轻没重么?”
医兵被虞沟生说中心底所想,面上露出慌色,连忙认错道:“虞....虞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虞沟生真生气了,单手就将该医兵提了起来:“我看着就是这个意思。你走,你不配向我习医。”
话落,虞沟生就将这医兵给提到了车门边,扬手就将他丢出了正在行驶的马车。
砰的一声响后,马车外由近至远的传来震天的痛叫声。
剩下的两位医兵见虞沟生说着话就将同袍丢下了马车,顿时吓得大退一步,噤若寒蝉。
虞沟生丢完了人,撇嘴转回头拍了拍手,安抚剩余的两名医者道:“别怕,别看他叫的惨,我收着力道呢,最多也就是着地的两条腿有些骨裂罢了,养两个月便能好。”
“这...这....虞前辈.....您....您.....”
被虞沟生安抚的两名医兵,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皆面无人色,就怕自个下一刻说话行事也惹虞沟生不快了,被她拎起来就丢下马车。
平时虞沟生脾气好,教人医术也不会有所藏私,基本有人上前问,她就会尽心尽力的教,因此医兵队内的医者敬佩她的同时,心里也会暗自嘀咕虞沟生的“蠢”,所思所想完全不同于常人。
但就是这样的虞沟生,今天竟然把人说丢下马车就丢下马车了......好生....暴虐。
“行了,别打磕巴了。”虞沟生摆手道:“我就是故意的。”
“不知痛人之所痛的医者,就应该切身体会到疼痛之苦,今后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所治疗的患者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