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四月份,天气渐渐转暖,晚上都十一点多了,漱玉给她打电话“大姐,我告诉你一件事。”
怀玉听到有呼呼的风声,还有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我在路上,走着呢,单位聚会,又去唱歌到现在。”
“这么晚,魏明也放心?”
“哎呀,这不是重点好嘛,大姐。”
“那是怎么了?”
“你猜我在唱歌的地方碰到谁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话那么不爽快了,就不能一口气说完?”急的她都不愿意搭话了。
“我没喝多,我心里有数,但是祈元辰喝多了,被一个女人架着,那女人长得还不错,似乎对他挺关心的,而且挺亲密,你说这么晚了,会不会出事啊。”
“你怎么不跟着呀,或者打电话让你二姐把他接走呀。”怀玉急道。
“我跟了,但是中途被一个同事拦住,一转眼,俩人就坐出租走了,我坐出租根本没追上。”
“那怎么办?要不要给锦玉打电话?”
“万一打电话,是那女人接的呢,祈元辰都昏迷不醒了,二姐会不会想多。”
“如果不打的话,那可真的会出事,你二姐要是打了,说不定对方就不敢了。”
“好吧,那我打。”漱玉给锦玉拨过去电话。
她正躺在沙发上等祈元辰回来,一不小心睡着了,听到电话,一个激灵,还以为是祈元辰,没想到是漱玉,声音沙哑的“喂”了一声。
“二姐,你给姐夫打个电话,他喝多了,估计现在在出租车上,你问问他快到了不,你去楼下接一下他。”
漱玉喝了点酒,脑子却很清楚,措辞了之后,才这样说的,是想让她明白,万一有人说点啥,跟自己说的有出入,二姐好应付。
锦玉赶紧给祈元辰打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对了漱玉说他烂醉如泥,岂不是连电话都接不了?那他怎么回来的?
“喂,是嫂子呀。”锦玉本来想挂电话了,突然听到黄薇的声音,一股厌恶涌上心头。
声音也很冲“元辰呢?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元辰在我身边呢,他睡着了,摇不醒,不然等他醒了,让他给你回过去。”
“你们现在在哪?”锦玉霍的站起来,她要去接他回来,绝不可能让他跟黄薇这个有不良企图的女人在一起。
“我们在出租车上,一会就给你送到家。”黄薇解释道。
锦玉松了一口气,刚才是故意说话歧义,让她误解的吧。
她赶紧匆匆忙忙的穿衣,下楼去接人。
自从上次婆婆提出离婚之后,孟锦玉温顺了很多,沉默了很多,下班好好做饭,伺候他穿衣,打理家务,对女儿也不吼了,对他的私事也不敢过问太多,生怕哪一个点触到了祈元辰,他会提出来离婚。
她诚惶诚恐的生活着,就像今天晚上,要是以前,她早去睡了,但是现在她困得不行,也要等到他回来,她想做到让他挑不出一点刺来,再也没有离婚的理由。
孟锦玉在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车都没来,她又给祈元辰打电话,这次没人接了,她心急如焚,该不是黄薇那个女人把人给拐走了吧,那可怎么办?
她急的团团转,不停的拨打着祈元辰的手机,直至停机。
她不知道黄薇的电话,婆婆那边肯定知道,但是估计不会告诉自己,要是在知道黄薇和自己儿子在一起,恐怕还乐见其成呢。
她又怕自己前脚回去,丈夫后脚就来了,只能在黑夜里干等着,大门口值班的老大爷还以为她是陌生人在踩点,打开灯出来看了看,认出来是她,得知她在等丈夫之后,才又回屋安心的躺下了。
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深夜的风吹来还是挺冷的,她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了,所以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现在冻的她瑟瑟发抖。
蜷缩在一起坐在地上看着偶尔经过的车辆,每一次她都希望是祈元辰,可是每一次她都失望着。
她想着这时候丈夫和黄薇应该已经在温暖的家中了吧,在洗手间里放了水,准备洗去一身的酒气,或者已经洗完了,醉酒中的男女,荷尔蒙分泌特别旺盛,孤男寡女的想必很容易发生事情,也许事情正在进行中。
她一想到丈夫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她心里就突突的跳,全身颤抖,手掌握起,手指甲插进掌心里,一点也觉不出疼痛。
无声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起身,转身,踉跄的绝望的朝大门内走去。
“孟锦玉,快过来帮忙。”一声娇脆的喝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晰,孟锦玉赶紧回头,黄薇驾着祈元辰正从出租车里出来。
一阵狂喜从她的脚底窜到心尖,飞奔向两人,原来他们没有回黄薇的住处,没有发生关系。
祈元辰大概累了睡着了,把自己全部倚在黄薇的身上,修长的胳膊圈在黄薇的脖子上,昏黄的路灯下,似乎两人正在亲热。
“放开他。”孟锦玉推了黄薇一下,把祈元辰从她身上拽下来,抱住他,眼睛警惕的瞪着黄薇,强势宣示主权。
“你们怎么才过来?”
自己的丈夫睡着了,肯定是这个女人故意的行为。
黄薇也不着急,弹了弹衣服上被压皱了的衣服,笑了笑“元辰睡着了,不想下来。”
孟锦玉很恨的瞪着她“以后你离他远点。”
“我离他远点,谁帮他实现理想和伟大的抱负呢,你吗,一无所有,连个工作都没有,离开了元辰,也许连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帮他了,还在拖他的后腿,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大言不惭的站着祁太太的位置。”
家庭条件一般一直是孟锦玉的痛脚,嫁给祈元辰之后,他把她带到了一个更高层次的交友圈,在这个交友圈里,大多是富家女,她能不自卑吗,最不能提的就是这个。
“你能帮他又怎么样,他又不爱你。”
“那他爱你吗?当初娶你,也不过是因为我抛弃了他,他伤心过度,正好遇见你,他觉得你听话乖巧,家庭条件不好,不敢像我一样抛弃他,你这才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
“你胡说。”孟锦玉大声呵斥道,能一连两次击中孟锦玉的软肋,也就是精明的黄薇了,她把他们的这段婚姻分析的很透彻。
黄薇依然保持着姣好的姿势和优雅的姿态,像一个胜利的女王,不用说话,只用微笑就告诉她事实难道不是如此吗?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被激怒。
“啪。”一声脆响特别清晰,黄薇捂着被打歪的左脸,慢慢的抬起头来,逆着光的她眼神幽深的看不清楚,只有散发着的恨意特别清晰。
从小到大,她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谁都没敢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给过她眼色看,现在这个孟锦玉居然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