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音弦坐在海水里:“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现在告诉我!你跟深歌去英国,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照顾她!”
“没有办法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你告诉我!你还要瞒多久!”
“英国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打算让深歌一个人过吗?”段星阑揪起他的衣领,让他站起身来,“你当初就应该死在海里!你死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行啊!我现在就可以死!”
“你倒是说的轻松!”段星阑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你让深歌一个人怎么办!”
“她有孩子,所以不会孤单。”
段星阑听到这个回答,胸口不可遏制的抖动起来,白色的衬衫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他冷笑,愤怒:“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景音弦撩开袖子,露出手臂大大小小发青,发黑的针孔,“我想我离死不远了。”
段星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他紧闭着嘴,不说话。
“段星阑!如今你只能陪我演一出戏了。”景音弦见他不说话,依旧道,“如今,她最好的归处就是去英国安顿,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与李舒结婚了!”
“你说什么?你要跟李舒结婚?”
“我和她都是瘾君子,不是很般配吗?”
段星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把他按在海水里,一顿乱揍,景音弦并不还手,任凭他捶打,海水灌进他的嘴里,真够咸。
段星阑看着他毫无求生的样子,便放开了手。
段星阑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你只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景音弦爬起身来:“谢谢。”
他踉踉跄跄的离去,海水遗留在破裂的伤口,隐隐作痛。
景音弦在医院包扎自己的伤口,深歌正纳闷他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他就满脸伤痕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天哪!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深歌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急急的走向他,“你说话啊。”
景音弦面无表情,淡淡的说:“跟人打了一架。”
“你跟谁打架?你为什么要打架?”
“没事,都是因为一些陈年往事。”
深歌愠怒:“你说清楚。”
“段星阑……”
深歌震惊:“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他知道那天你生产,我没来,所以……”
“又是因为我……”
“没事,已经上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看见你这样,我心疼死了。”
景音弦握住深歌的手:“没事,乖乖回床上躺着。”
半个月后……
深歌收拾着东西:“真开心,明天我们就可以去英国了。”
景音弦摇着头:“这些东西都不用带了,空手去。”
深歌笑着:“总要给宝宝带一些。”
“好,听你的。”
夜晚,景挽歌一直哭闹,深歌睁开疲惫的眼,抱起宝宝,哄着宝宝。
深歌感到床空了一半,她侧过头,看见景音弦不在床上,她心下想,应该是在书房吧。
景音弦听着孩子的哭闹,便进了屋,他从深歌的手里抱起景挽歌:“我来哄她,你睡吧。”
“你去书房干什么?”
“睡不着。”
“我看你啊,就是夜猫子。”
景音弦哄着景挽歌,她渐渐的安定下来。便不再哭闹,甚至还对着景音弦笑。
深歌语气有些失望:“看来,她还是喜欢爸爸多一点。我啊,怎么哄都没用。”
“还吃自己女儿的醋啊,你赶紧睡,我来照顾她。你看你黑眼圈都要掉下来了。”
“那你好好照顾她,我是真的困。”
景音弦点点头:“睡吧。”
景音弦把景挽歌放进了婴儿床,他推着床进了书房。
景音弦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携着悲伤,携着不舍:“爸爸对不起你,你以后长大要乖乖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景挽歌笑着看着他。
“爸爸不在你身边,你要乖乖长大,长大后不要怨爸爸,爸爸也是迫不得已。”
“爸爸,永远爱你和妈妈。”
景音弦在景挽歌的额头落下一吻,一滴泪落在她雪白的脸蛋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笑着。
次日,天气出奇的好,太阳挂在高空,微风习习,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