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江一韵摇了摇头,她也搞不懂这虫子身上的诡异,若是小灵在便好了。
“那他们,他们你能救吗?”清绝指了指陈念茹和苏慧芸他们所在的地方。
“对不起。”即便清绝希冀的目光看的让江一韵心头发酸,但是她却没法说谎,心里有股声音告诉她,这只小虫只能救一个人。
她说完这句话后,清绝听懂了她的意思,又低下头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理?”江瑜景走到江一韵身边,问着对面跪坐在地上的清绝。
清绝抬头看向那些被捆着的音雪阁弟子,他们身上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色,宾客的血和弟子的血交杂着不分彼此,看到他们,清绝就仿佛看到了素素在他面前又一次死去。
如果不是他们,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这么想着,清绝眼里出现一抹狠绝,他沉声开口“都杀了。”
他要这些人偿命,偿还未亡人声嘶力竭哭喊时的眼泪和夜半三更时哀念的心碎。
说完这句后,清绝抱着木素素起身,长时间跪地让他脚部的血液流通不畅,所以他起身的时候身体有些不稳,但是他却不要任何人来扶,跌跌撞撞地抱着木素素,朝着后院而去。
“他没事儿吧?”江一韵看着清绝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担心地问着身边的江瑜景。
江瑜景说不出口,他清楚心爱之人离开自己时的那种心痛,但是他想,他或许又是幸运的,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会过去的。”江瑜景摸了摸江一韵的脑袋。
时间不会让伤痛减少,但是至少会让人学会伪装,睡着的前提是装睡,没事的前提也是先装作没事。
“事情做完,清理好现场后,咱们就走吧。”江瑜景拉起江一韵的手,往清绝离开的方向走去。
清绝给自己和木素素都换上了常服,木素素脸上的血迹也都被他拭去了,若不是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恐怕没有人能猜到刚刚她经历了什么。
木素素被清绝放在了床上,他则是靠着床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酒盏,今晚本应该喝交杯酒,但是素素怀孕了,所以他把酒盏里的烈酒换成了温茶,但是现在,茶冷了,他和素素也喝不上了。
“你和我去找我师父,我师父一定有办法能救她的。”江一韵虽然说的很肯定,但是她也不清楚折尘有没有这个本事。
闻言,清绝看向她,用着暗哑的声音说“什么时候?现在可以吗?”
江一韵似乎是没想到清绝会这么快答应,愣了一会儿才说“可以。”
“那我们走,去门口。”清绝抱着木素素,踮脚轻跃便飞出几丈远,再一眨眼他就没了影。
江一韵见他走这么快,提脚就想跟上,但是她却被江瑜景一把拉住。
“怎么了?”
“一路小心,把研遇带上。”江瑜景虽然想跟着他去,但是李德显逝世,他不得不回京城稳定局势。
国家国家,国不稳定,何来家?
“没事儿的,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江一韵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笑着抱了抱江瑜景一下,然后便松手离开。
在她走的时候,江瑜景看着她离开的模样笑了,眉眼一弯,星光潋滟就全都碎在了他眼里,但是蝶翼般的羽睫,微微挡住了些,江瑜景的薄唇微勾,面容也不复平日的冷绝,瞬时就有了平易近人的温雅,世上竟有人能笑的这么好看,莫不是哪里的妖精出来勾魂了?
但是江瑜景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昙花一现似的,他很快就收敛了笑意,只是脸上的线条变得稍微柔和。
——
房修永拎着手里的历郸,感受着身后那道身影的紧跟不舍,他脸上有一丝紧张,绝对不能在这里被抓到!
“杀了我,报仇。”历郸明白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走不了,所以他想让房修永先杀了他逃跑,以后再去替他报仇。
闻言,房修永倒是不置可否,他偏头看向身后的研遇,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掐上历郸的脖子,于倏忽间断了他的气息,一确定历郸已经气绝,房修永就像扔垃圾似的毫不犹疑将他抛下。
刚才发现研语在他身后明目张胆地跟着的时候,房修永就已经想把历郸杀了。
首先,一个没有双手的人是无法再为叶暮效力的,就算他带历郸回去,历郸也只会被叶暮下令除掉而已。
其次,研语紧追不舍,他若带着历郸绝对是跑不掉的,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把历郸扔下,保不齐被严刑拷问后,历郸会说出阁中的什么机密。
综合考虑下来,不管有没有研语在追,历郸都是必死无疑的,眼下他主动提出求死,房修永自然不会再上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除了他的命以外,别人的性命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研语在后头跟的好好的,突然看见房修永精准地把历郸朝他扔来,他视力很好,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历郸凄惨而又有些狰狞的死相,研语皱着眉头避开,然后又跟着房修永。
在距离莫城城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研语看着前方的房修永,却不再追了,而是自在地转身,又重新回了莫城,顺路还嫌恶地把历郸的尸体也捡了回去。
房修永见研语不再跟着他,心下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慢下脚下的步子,依旧用上十分的力气赶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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