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一把抓住司微云的手腕,一双眼睛温柔缱绻地看着司微云,却还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云儿,我早晚会在你面前宽衣解带的,你不必这么着急。”
司微云虽能在生意场上独当一面,可哪曾遇到过秦晔这样人,听过这般调戏的话,顿时红了脸,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把我的玉环还给我。”
秦晔此时却是凑近了司微云,“害羞了?”
司微云伸手推他一把,立刻拿起筷子,“吃饭,吃饭,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不饿啊?”
秦晔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行,知道心疼我了。”
倒也不再去招惹司微云,唯恐真的把她给惹毛了,两个人坐在一起安生地吃起饭来。席间,司微云问了秦晔许多他回大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问他祖父是不是还好,玉婕和李松亭他们怎么样,甚至还问了赵岳的话本稿子是不是顺利写完了。
其他的倒还好,就是听到司微云问起赵岳的时候,秦晔心里不免有些吃味,“你问起松亭也就罢了,怎么还关心起赵岳了?怎么就没见你关心关心我?”她对赵岳向来上心。
“你不好好地在这里吗?我有什么好问的?”司微云淡淡睇了他一眼。
“你就不问问,我回去之后,沈辛茉有没有又对我做什么?她可是连给我下药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也忒不关心自己了。
司微云闻言仍是淡定地夹了菜送入自己的口中,“若是再给她第二次可乘之机,那就不是殿下你了。”
秦晔闻言一笑,“你对我还挺有信心的。”
一直到秦晔离开她的院子回去客房,司微云倒也没有再提起要回玉环的事情了。
次日,那裴渠果真遣了媒人上门,聘礼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唯恐此事生变,昨天从司府离开之后,他就立即去找了媒人,并且嘱咐她今天一早就上门。
那媒人一开始听他说要去司家提亲,还以为他是要向司家大小姐司微云提亲,心中暗暗想着,这裴大人怕是疯了吧,那微云小姐早年间就已经跟抚宁侯的嫡长子定了亲,人家以后是要做侯府夫人的人,他这巴巴地又是去提什么亲。
但是听他亲口说了他要提亲的对象是微云小姐身边的婢女锦如之后,那媒人却更惊讶了。他,堂堂状元郎,仕途无量的年轻才俊,多少千金小姐都任他挑,他怎么却要娶一个伺候人的婢女?
而且这般着急的样子,明显是这位状元郎上赶着啊。
要知道,这个媒人之前也是上他们家的门给他说过好几次的亲,都是人家女方私下里拜托,让自己去探探他的口风,可是每次都被他给婉拒,那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闺阁小姐啊。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要娶一个婢女,这传出去,怕是整个京城的媒人都要惊掉下巴了。
“裴大人,您真的确定吗?真的要向锦如姑娘提亲?”虽说裴大人的出身并不高,家里只是寻常百姓家,祖上留下几亩田,雇了几个佃农,既没有大富大贵,也不算穷苦人家。要说他这样的出身,娶微云小姐身边的婢女,倒也算是般配。但抛却出身之外,他可是堂堂状元郎啊,这身价一下子就不同了……
要说,那锦如姑娘也是不错的。在京城所有媒人的眼里,她也算是一个香饽饽。虽说是一个婢女,但跟其他婢女可大有不同。她从小跟在微云小姐身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微云小姐学的东西,也准她一起跟着学。微云小姐跟着司家老太爷走南闯北的时候,锦如姑娘也是一直跟在微云小姐身边的,这些年来,也都是她跟在微云小姐身边打点一切,眼界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宽得多。
就连那些高门大院的公子都想纳她为妾,更别说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了。尤其是那些小商贾的人家,想要将锦如姑娘娶进门的更是比比皆是,而且是以正妻之名迎娶。一来呢,是想借着锦如姑娘,跟微云小姐攀上关系,以后在生意上好照顾一番。这二来,也是看重锦如姑娘的才能,有她在,内宅外院肯定打理得井井有条,毫无疑问的贤内助。
可是却也万万没想到,这拒绝了许多闺阁小姐的状元郎竟也要娶那锦如姑娘,而且还是正妻。
她却哪里知道,人家状元郎心里念着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着急着赶紧将这亲事定下来呢。
“自是确定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那……恕我多问一句,裴大人的父母可点头此事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我爹娘不同意,我怎会来找媒人去上司家提亲?”当然,这其间少不了多费了许多口舌,可到底也说服了爹娘。
好吧,既然人家都想出来了,自己只做一个媒人该做的就是了,反正自己赚的就是这份儿银子。
所以,次日一早,司府的大门刚开不久,媒人就上门来了。
这原本是昨日就说好的事情,并无什么意外,锦如是司微云的贴身婢女,她的婚事,须得司微云点头。
那媒人瞧着司微云淡定的样子,显见得这桩婚事他们私下里已经商定,自己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这桩婚事终于算是定下来了,墨绾她们想着,这怎么也算是件大事,虽然锦如姐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出嫁,但这总是件喜事,所以一起凑了些银子说要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
原本司微云想着这银子就自己出了,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墨绾她们几个的心意,也就只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儿,同她们一起出去庆祝。
每到这种时候,大家都默契地暂时丢掉了主仆的身份,这是这多年来,大家慢慢形成的默契。有的时候她们跟司微云更像是亲人和朋友。
但白芷毕竟刚来不久,还不太适应,看着她们在饭桌上跟司微云没大没小,还灌司微云喝酒,总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怎么也不敢跟她们一起灌司微云。
“我说,你们几个丫头,今日这事是锦如的大喜事,你们灌我酒做什么?应该去灌她啊。”司微云擦去嘴边的酒渍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