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带了些许惊讶,仅仅一瞬便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抬起头注视着那个人。
那位主顾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嘲讽,把玩着手里的火折子,嗤道“怎么?看到是我怕了?”
她确实有一点怕,前世和他相处六年,没人比她更清楚陆锦华骨子里的阴险自私,睚眦必报。
她努力的调整下心绪,掩下心里的慌乱,知道陆锦华吃软不吃硬,放柔语气道“不,不怕,我知道二公子念旧,不会这样对我的。”
“呵呵,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提以前了,你要真是对本公子有情谊当初就不会设计东榆林的那一出,哼,本公子可是记仇的很。”
陆锦华嘲讽的语气陡然变得阴狠,倏地欺身向前,俊秀的眼里的泛着幽光,像是在思考最新获得的猎物该如何享用。
陆锦华早就派人蹲在顾家村村口守着,看人什么时候出来,这一守就是一个月,终于今儿一大早小厮来报,说她往庙会的方向去。
他立马通知了白羽山的土匪,没办法,最近父亲对他看守颇严,只给了他两个贴身小厮,所以一早他就联系好了那帮土匪帮他掳人。
一路上那个顾怀生都紧紧牵着她还在人群密集之地流转,所以那帮土匪迟迟没有机会下手。
正当他有些放弃寻个酒楼吃饭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苏月设计的那一幕,这才派人跟踪那个壮汉把人带了回来。
唐晏宁因他突然的靠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虽然已经贴着床角,退无可退。
陆锦华是直接奔着玩死自己来的,不能慌,得想办法拖延。
“二哥,你听我解释,东榆林真不是我设计的,我当时是不知情的,不知道为何你会和我二姐在一起,之所以会辩解是因为你和二姐已经成就了好事,我伤心啊,而且若是顺着你的意思说下去,那相府的名声就会毁了,母亲一向不待见我,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是不得已才开口辩解的,二哥,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有情谊的。”
以前两人暗中来往的时候,唐晏宁曾亲昵的称呼陆锦华为二哥,自过了门,认识到他的为人之时,她再也没有如此称呼过了,冷不丁的打起感情牌,这声二哥叫的自己鸡皮疙瘩都抖了一地。
果然在听到那声“二哥”时陆锦华阴沉的脸色似乎是和缓了一点,瞥眼过来,“现在知道喊“二哥”了,当时辩解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陆二公子啊!”
当年唐晏宁刚刚心仪他时,两人暧昧过一段时间,是最青涩的爱恋,懵懵懂懂。
陆锦华一个游惯了花丛老手,也屈尊为了得到她演了一回生涩稚嫩的青年,虽是抱有目的,但仍被她纯洁的气质吸引,心里有过几分感动,所以她这声二哥才能唤起他的一丝回忆。
察觉到他眼神松动,她再接再厉,“二哥,我是逼不得已的,你想想当时的情景,我只能那样说,不然你一个人牵连了相府的两个小姐,你觉得我母亲会同意把两个女儿都嫁与你做妾吗?”
陆锦华稍微往后退了些,空出了一臂之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呵,把他当傻子吗?
当时她眼底的冷漠厌恶他分明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又说自己是逼不得已?
不就是想拖延时间或者想让自己温柔一点不要把她丢到土匪窝里吗?
也罢,于房事还是温柔的女人有意思,且陪她演一演,让她放松警惕,过后怎样……就看她的表现了。
他挑眉,“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了?”
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唐晏宁垂下了绵密卷翘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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