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生听得殿下突然这么问,眉宇间不变,带了一丝探究,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半晌才回,“无可解。”
赵景修盛着希熠的眸子,暗了下去,久久没有出声。
这个问题,在赵景修发现茶叶上的问题时,来找他时,顾怀生就回过一次,“无可解。”
那时,殿下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很快的适应了,和他商量好了对策,匆匆回宫了,怎的今日又问了一遍,这不像殿下的作风。
“先生的师傅,也没有办法吗?”他语气已经黯淡了下去,倒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
顾怀生凝眉,想着即使皇上对殿下再不好,许是殿下还是念着最后的父子之情,颇多感慨吧。
他出声安慰了几句,让殿下在皇上的有生之年多陪陪吧,此药,真的无可解。
这种上瘾的药,就是慢性的毒药,当毒素侵蚀,纵是灵丹也挽不回,所以,前朝才禁了。
他问过师傅,师傅双手背后,摇了摇头,承认了无可解。
黯淡不过一瞬,赵景修又恢复了太子殿下的模样,眉眼间有自信,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两人既然碰面了,就顺便商量了些事,直到亥时,顾怀生才匆匆回去。
回去时,唐晏宁还没睡,拿着针线,再做一件孩子的小衣服,烛光下的她很柔和,一针一线,看着充满了宁静美好。
顾怀生倚在门框上看了会才走近她,她绣的太过专注,他开门太轻,她倒真的没有注意他什么时候来的
见他回来,她便放下了绣绷,笑着迎了上去,捉着他的手,眉眼弯弯,吩咐丫鬟去上吃食,贤惠帮他宽衣,让他先去沐浴,浴桶里备着水,估计现在水温刚好。
顾怀生摸了摸她的发,触手丝滑,如她细腻的肌肤,笑了笑,将人揽在怀里吻了吻。
即使已经是夫妻,即使亲吻很正常,但是每次点灯的情况下,他就这么压了过来,唐晏宁还是害羞。她推了推,示意他先去沐浴,说他一身的汗味。
顾怀生蹙眉,还真闻了闻,天热,他不爱出汗,也避免不了出汗,似乎,真的有点汗味,他揉了下她的头,转身拿着干净的衣物去了耳房。
晚饭吃的比较清淡,可能也是她闻不了油腥味的原因,但顾怀生不挑食,吃了干净,吩咐人撤下去。
他今夜没有去书房,不想去,就想抱着她,享受她安静躺在怀里的感觉。
他最近都回来的较晚,唐晏宁知道他要忙了,老皇上病重,京城已经人尽皆知,这病重之下,意味着朝堂要更替了,里面的风云暗涌,她就算不明,也猜的出来。
太子殿下看着是唯一合格的继承人选,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其他皇子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联想之前在青城郡的事就知道,这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怀生一直没怎么与她说罢了。
她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麻烦,日日乖乖的待在家里,待在寂林暗卫的保护范围内,让他宽心,不给他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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