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义,老朽姚文建带着姚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在此叩谢玉姑娘和习公子的大恩大德!」姚文建带着姚府众人跪谢小桃和习羽的雪中送炭之情。
「这咋还都跪下了呢?快起来……快起来啊!」小桃有些无措的看向习羽,自己哪能承受过那么大年纪人的跪拜啊?
况且,自己与姚文远还是朋友,若是能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自己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姚老太爷还是起来吧!她最怕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了!你们这样会吓到她的!」习羽劝了一句。
「我姚家孙辈听令!」姚文建抹了把老泪,听劝的起身回望着那些十岁以下的孩童。
女眷们立即推着自己附和年龄条件的孩子向前走了一步,怀抱着的稚童也被放在了地上,踉跄的蹒跚到了姚文建的面前。
姚文建一一看着这十多个孩子,声音铿锵有力道:「你们最大的已经九岁多了,也能记得住这灭顶之灾的事情了,你们要教导好弟弟妹妹,切记,这两位虽然与我们姚家政见不和,可各为其主都是身不由己。
然,他们却能冒着杀身之祸,解救于你们的生死危机,他们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若是长大以后,能有什么本事得以立足于世,但凡是两位恩人有所指派,你们哪怕是死,也要报答这份恩情,可能记住?」
「祖父/曾祖父,我们记住了!我们记住了!」年幼的孩子们,直盯盯的看着习羽和小桃,把他们的面容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让自己这辈子都记住今日,在濒死之时,是他们救下了自己,不必与族人一起命丧黄泉!
小桃眼窝极浅,又不禁落了泪。自己不知道这些孩子们长大以后,会不会记恨自己和习羽帮助蓝云易打败了他们的那一派,可如今只能求自己的问心无愧了吧!
「你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可不好,外面天气凉,很容易落下迎风流泪的病根!」习羽为了劝阻小桃不再伤心难过,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小桃睨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像个老太婆一样默默叨叨的,却听话的擦干了眼泪。
「事不宜迟,咱们先去找人运作一下,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小桃催促习羽道。
习羽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姚家众人的期盼目光中,感恩戴德的感谢下,离开了天牢。
蓝云杰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从天牢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在天牢旁的转角处,被一柄寒光烁烁的剑身,挡住了去路。..
「你跟踪我们!」习羽冷声开口。
「误会……误会了,不是我故意要跟着你们的!」
蓝云杰晃了晃自己手里拎的两坛酒,继续解释道:「原本我是想来找你们喝酒的,可听说你们到了这里,我便也跟了过来凑凑热闹。
本以为你们是来落井下石的,却没想到你们还会想要解救姚家的余孽!你们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吗?」
「你都听到了?!」小桃神色一凝,心思电转着,如何才能封住他的嘴,让他别对蓝云易乱说什么话?
「也不完是没事找事!既然你都听到了,这事儿你就也有份了,三皇子这么神通广大,连我们来看姚家余孽都能打探出来,想来把姚家孩子改个流放之类的刑罚,也不在话下吧?」习羽秉持着来过别放过的原则,立即顺杆爬的把这棘手的问题,抛给了蓝云杰。
蓝云杰翻着白眼,回怼了句:「我还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脸皮厚的人,明明是你们自己揽的破事,还把我拖下水?你这是明显的讹诈,你知道吗?」
「就讹诈你了,怎么招吧?谁让你跟着我们进天牢的,我可是能找到证人,证明你和我们一起出现在了姚家人面前,商量如何救人的!」习羽这是
歪曲事实,准备拉蓝云杰下水,免得他向蓝云易供诉自己的别样心思。
「你……无耻!」蓝云杰气恼的半天憋出了这几个字,对着小桃就告状道:「你不管管你家男人吗?就这么看着他欺负我?」
听他这般言语,显然是觉得与小桃更亲近了些,习羽微微挑眉心中别扭了起来,不过那句「你家男人」还是让自己很喜欢听的!
小桃笑看了习羽一眼,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上,也问蓝云杰:「那你就说帮不忙吧?」
「帮忙?!切,你不是说了吗?蓝家的人都多疑敏感,蓝云易还防备着我呢,这忙我怎么帮啊?我不给你们告状添乱就不错了!」蓝云杰白了小桃一眼,觉得她在强人所难!
「我相信你,你和他们不一样,蓝云瑾也是,你们看似办事不牢靠、为人不着调,可心里面有着大局观。
凭良心说你也有争那位置的实力,可你为了朝局的稳定,百姓的安居乐业,根本就不屑于兄弟间的自相残杀!
硬是隐藏着实力,只为自保的不受他们绞杀,这份胸襟,很令我钦佩!」
「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呢?」蓝云杰撇撇嘴,不以为意道。
不禁在心里却是惊悸起来,包括与自己亲如师徒父子的宋三江,还有生养自己的母亲淑妃,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暗藏起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