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璋大概是被周晔问得有些烦了,不客气地抨击着周晔的自作多情。
“那你早说啊,你要是说只有你一个人,我就叫司机来接了,用得着我亲自跑一趟?”周晔故意这么说,是想气一气黎璋,奈何黎璋根本不着他的道,冷哼一声,利索地戴上耳机,干干脆脆地表示不想和他浪费唇舌。
黎璋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不理会周晔的喋喋不休,想起昨晚服务员送来的醒酒茶。
他并非酒量不好,而是不怎么在应酬场合任人摆布,若是表现得太顺其自然,日后则会不断被拉着应酬灌酒,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几乎不怎么喝酒。
上回周晔在程晨跟前提过一嘴,程晨兴许是记住了,特意叫酒店为他准备了醒酒茶,程晨这个女人,说她太过强势,有时候又会适当地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说她不好相处,偏他的忙她能帮的也都绑了,这两天私底下听到同行议论程晨时,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什么跟宋勉关系匪浅,靠着宋勉才往上爬。
什么不近人情,冷漠无情,不管员工死活。
什么其实是个纸老虎,都靠宋勉在背后给她撑腰。
还有诸如悦莱来了新的副总,就是因为宋勉和程晨已经开始有嫌隙才会突然空降同级。
这些人议论起旁人的事情过分热情且热情高涨,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黎璋不是个热衷于八卦的人,更何况是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但今早,程晨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有人说是因为宋勉身体不适进了医院,程晨才着急忙慌地赶回去。
那些议论纷纷的八卦群众仿佛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看,她跟宋勉之间可不是有问题吗?否则宋勉住院,她一个下属那么急巴巴地跑回去干嘛?
其实黎璋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疑问,后来叫人打听了一下,宋勉昨晚的确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程晨突然回去,应该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他忽然睁开眼睛,视线与后视镜里的周晔对到一起,周晔像是生怕被发现在偷看他似的,立刻转移视线。
“你是不是对程晨有意思啊?”黎璋冷不丁地打破了车里安静的气氛。
周晔猛然间皱起眉头,心虚似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怎么不好意思承认了?以前你可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你想追她有这么难?”
他那点心思黎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何时见过他这么热心肠地帮着另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女人。
“周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们不合适,她太强势,跟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姑娘既然不同,你驾驭不了她。”
这话周晔就不爱听了,硬着头皮回击道:“再强势的女人也有需要帮助的一面,何况这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其中一面而已。”
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说法,周晔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你这个直男不懂。”
黎璋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难道你不是?”
周晔:“……”气得心里狠狠咒骂了后座的人一百八十遍,早知道就不开长途来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