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宋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程晨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挤进去,转手啪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姚美兰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红着眼眶飞快地跑到程晨这边,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嗫嚅着:“姐,他……”
程晨握了握她的手似是安抚,心里也是没底,程钢怎么会在这里?
“爸,你在这儿干嘛呢?医院里能这么大声喧哗吗?”
程钢以往见到程晨哪回不是小心翼翼,今天却有些反常,冷着一张脸,冷冷地说:“我来医院配药,恰好看见你妈也在医院,我不是担心你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就跟着她来了,谁知道她竟然是来给个男人送饭的,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夫妻呢。”
程晨的余光瞥见宋勉脸色铁青,心里不禁一阵哀嚎,这程钢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闹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还闹到了宋勉的头上。
“爸,你别胡说八道,这是我老板,我妈只是来替我送饭给我老板,你别听风就是雨。”
程钢愣了一下,但还是一脸鬼才信的表情:“程晨,我知道你平时看不上我,但也不能这么对我吧?你妈虽说是病了,可我俩还没离婚吧?法律上还是夫妻吧?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
越说越难听,连程晨都忍受不了程钢这点恶意揣测了。
程晨上前一步用力拽住程钢的手:“这是我们家事,不要打扰外人,我们去外面说去。”
可程钢不干,甩开程晨的手冷笑着:“要是心里没鬼的话为什么要去外面说?程晨,我是你爸吧?你这是要给你妈找出路还是给你自己找出路呢?”
程晨气得火冒三丈,从没对程钢这么生气过,哪怕从前程钢事事不作为,她也权当看不见,但这次程钢这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羞辱了她,还连带羞辱了她母亲。
姚美兰早已吓得脸色铁青,身体一直哆嗦着,当初刚生病时姚美兰和程钢住过几天,那会儿就已经怕程果怕的不行了,但那时候程钢还在盘算着要程晨出钱把人送养老院去,所以对姚美兰是客客气气。
没成想现在变得这么没脸没皮。
“呵,爸,你要是不觉得丢脸,我也不会觉得丢脸,你还有脸说我妈啊?是谁一直死撑着那个家?是谁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又一个人拉扯着长大?你管过她吗?你管过我和程凡吗?程凡现在下落不明你找过他吗?当初想把我妈送去养老院的也是你,不就是不想要我妈这个拖油瓶吗?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妈走的越远越好呢,怎么现在突然关心起我妈来了?我妈跟谁交朋友跟你有关系吗?你有资格管吗?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就你这样的根本配不上我妈,我妈现在生着病没法跟你把这破婚姻处理干净,等哪天她病好了,我第一个劝她跟你离婚,你爱咋咋的,别赖上我妈了,我妈伺候不起你。”
这么多年,程晨纵然心里对姚美兰有埋怨,可也念着姚美兰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长大,但程钢呢?在自己和程凡的成长生活里,程钢就是一个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的父亲,小时候她记得最深的就是母亲经常下了班后还要包揽家里所有的活儿,而父亲则跟个大爷似的什么都不干,理所当然地像个巨婴似的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