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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林酒楼的停车场，老季两口子啃着路边买的肉夹馍，一边观看着女儿下午的演出。</p>
停车场向东二百米的一家小面馆，老汤一边吃着面，一边给老妈打视频。</p>
同样还在打视频的还有小北，小北在和张淼老师打视频充电，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p>
面临演出的不止小北，还有小马和小刘，两人一个此刻在同学家与同学合奏，一个正在研究着用什么收尾动作弹最后一个和弦比较帅。</p>
还在弹琴当然不止小马和小刘，书房里，小车默念着别人快的时候你要再慢一点，一边右手单手在钢琴键盘上重复着同一小节。</p>
如果当时她还不是那么明白老师为什么让她慢，那现在当她慢下来之后，她明白了。</p>
慢下来之后她在贝多芬的快板乐句中发现了别样的感觉，于是她把这两小节挑出来单练了许久。</p>
越练她越能感受到老师的用意。</p>
她就这么一直这么练啊练啊，练得忘记了时间，直到书房门外传来了八万一阵又一阵的喵呜喵呜，她知道老师回来了。</p>
收手跑出书房，小车显得很兴奋。</p>
李安当然知道小车为什么那么兴奋，“发你微信了，去看吧。”</p>
“yaeh！”</p>
等了一下午，又等了一晚上，小车终于等到了师姐的演出视频。</p>
小车抱着平板爬到沙发上，八万也凑了过来。</p>
“师姐太帅了！”</p>
李安：“慢慢看吧，还有更帅的呢，晚饭就吃那么点？”</p>
小车有些顾不上老师：“嗯嗯。”</p>
李安笑了笑，这丫头。</p>
咱也弄点吃吧，今晚他还没吃晚饭。</p>
“我煮点面，你还吃吗？”他问。</p>
小车这才按下暂停，“老师你没吃晚饭吗？”</p>
李安：“没来得及。”</p>
小车：“老师我想吃，但我只能吃一点。”</p>
李安一下来劲了：“好。”</p>
小车其实一点都不饿了，但她想陪老师一起吃饭。</p>
很快两碗鸡蛋面上桌，李安的是大碗，小车的是小小碗。</p>
师生二人少有的在吃饭的时候各自抱着手机平板，小车戴着耳机看师姐演出，李安和陈璇打视频。</p>
晚上排练的时候，李安接到了一个蓉城的陌生来电。</p>
来电人就是师娘帮他联系到的民乐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对方非常客气，可他正在排练了，于是他直接把对方的电话发给了陈璇。</p>
不得不说到底人家是师娘找的人，是真专业，也够敬业，上来就陈璇解决了一个问题，后面还发了一堆内部资料给陈璇。</p>
“对你有用吗？”</p>
“有用啊，太有用了，教授现在还在研究两支乐器的音色。”</p>
“那就好，师娘说了，让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就行，都是自己人，别客气。”</p>
“师娘刚才还给我发信息了，哎呀，太感动了。”</p>
李安放下筷子擦了擦汗，就在这时一条信息弹出。</p>
洋洋洋洋：老师您忙完了吗？</p>
这来得不正是时候吗，“小米老师你继续忙，我有点事。”</p>
陈璇：“晚安，别等我了，一会我要合钢伴了。”</p>
李安：“晚安，加油，么么。”</p>
陈璇一个白眼飞来，像是在说小车还在旁边。</p>
李安直接把镜头后置，只见屏幕里小车手里拿着筷子一动不动，两只耳朵上挂着耳机，低头盯着桌上的平板，时不时小脑袋还跟着动一动。</p>
陈璇笑：“让她赶紧吃，吃完再看。”</p>
李安：“算了，她本来就不饿，就是陪我坐一会。”</p>
陈璇：“我给季洋的评论下面你看到了么，老汤什么意思。”</p>
李安：“老汤来蓉城了，今天刚到，他决定要加入四钢。”</p>
陈璇：“他真来了！？”</p>
李安苦笑：“谁能想到他来真的，不过也好，他留在那个地方呆着也是胀气，他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师资顾虑了。”</p>
陈璇：“他想好了？那他住哪啊”</p>
李安：“他要自己租房子，明天我再给你细说吧，你赶紧忙。”</p>
陈璇：“么么。”</p>
双标？</p>
李安话到嘴边接着视频就被对方挂断。</p>
行。</p>
八万一：忙完了，你们那边结束了？</p>
洋洋洋洋：嗯，我现在在我爸车上呢，今晚回家住，老师一会方便电话嘛。</p>
八万一：你到家给我打就行了。</p>
放下手机李安刚要收起小车的碗，小车一把摘下耳机，“老师我还吃呢。”</p>
说着捧起碗连汤带面底子一口喝完。</p>
李安：“～”</p>
师生四目相对，一个无语，一个嬉笑。</p>
“嗝！”</p>
“老师，今天能不喝牛奶了某。”</p>
“准了，碗放下。”</p>
李安话音还没落下，小车就端着两个碗跑向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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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蓉院三公里的一间出租屋，薛莉进门便栽倒在床上。</p>
接着一双温柔的手穿过了她的短发。</p>
“演出顺利吗？”</p>
“顺利。”</p>
“看不出哦。”</p>
“哎。”</p>
薛莉嘴上说着顺利，实际也确实顺利。</p>
可她着实笑不出来，季洋选择退出让她着实有些伤感。</p>
但她能理解，季洋有自己的坚持，就像她也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她只能祝季洋一切顺利，大家以后还是好朋友。</p>
收回思绪，薛莉目光回到眼前的脸庞，目光先是变得温柔，随即又生出两分责怪：“晚上为什么不吃饭？”</p>
她得到的回应是：</p>
“想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