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诚轻轻低低着头,抹一把糙脸,那手都有一些发抖,“昨天,我那师哥过来找我,在我家看见了你给我的那几张草图纸。想不到,他居然偷偷带走,还交给县中的席家。席家你知道吧?”
夏静容摇了下头,她才才来,不要说县中的席家,就是这村庄中也一大半的人不认得。
戴大诚就和她解释了席家的状况,席家是青水县的地头龙,是县里中大户,祖辈开始便做布匹买卖。
整个青水县,可凡叫的上名字的布行都是他家,即使那一些小店,或多或少跟席家有一些买卖往来。
最要紧的是,席家有个叔伯兄弟在京师中做官,这使的席家在青水县的地位更水涨船高,连带席家子弟平时中也是横着走。
而戴大诚说的那个师哥,就是偷偷将那几张草图纸给了席家大房的三少爷,席叔民。
实际上说是他师哥,也无非是戴大诚在州城的那两年,因跟着同一工头才有点交情,并没多正式。
何况他师哥许财自诩是县里人,不大看的上戴大诚,州城后便很少联系,除非要他帮忙时才会变得热情二分。
昨天他一早过来便是想找戴大诚借钱的,可戴大诚接了夏家的活后干劲十足,每日日不亮便要去屋基地这里走走瞧瞧,顺带揣摩一下怎么样才能尽善尽美。
至于他老婆吕芳兰儿,那时正在袁氏家门口看着夏静容收拾那4个小贼顺带嗑葵花子。
因而许财过来时,家中唯有8岁的幺儿在看门。
他儿子是认识许财的,叫许财入门吃水后,他便跑来屋基地这里叫戴大诚回。
乡下,叔伯过来都是这样招待。哪想到他才去叫自家父亲,许财便东瞧瞧西摸摸,见上房的屋门只是虚掩着,立时便推开门进。
而后便看见了放到床头橱上用布盖的小木匣,那木匣擦拭的很干净,一看便知道里边放着贵重物品。
许财一开始也没有想过偷钱,就是看见里边放着的草图纸后,眼睛噌一下便亮了,立马就折好放进自个衣裳里边藏好。
为不引发戴大诚的疑心,他还镇定的坐在上房中吃水等戴大诚回,陪着说了一会话才走。
戴大诚早就不耐烦招呼他了,巴不得他赶快走,而后自个再去屋基地这里看屋子的进程。
因而等他发觉草图纸不见,已然是晚上。
他那时脸全都白了,连夜赶去县里,可他赶到城关大门也关了。等早晨城关大门一开立即便跑到许财的家中,然罢了然晚了,许财将草图纸给了席叔民。
戴大诚心都凉,这还不算,席叔民还叫许财带了句话。
“啥话?”夏静容听罢,眉毛也拧起。
戴大诚觉的特别对不住她,面对她连头都抬不起,“席家说,这草图纸是他家的,是,是咱偷的。因此草图纸上的屋子旁人不准盖,如果敢盖,他们便叫人将屋子砸了。”
夏静容哈了声,真够霸道的呀,她自个画的草图纸自个想盖的屋子,不仅被旁人据为己有,还不准她盖。
多大些脸,这样大的能耐,怎不上天?
戴大诚很内疚,可是手臂拧不过大腿。
这席家是地头龙,这类事不是第一回干。在这类高门富户眼中,将旁人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也没有啥好稀奇。
平头百姓没有门路没有靠山,他们根本便不会放到眼中。
不要说只是几张自个画的小草图纸,即使有一些祖传的手艺方子,被人抢走的也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