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架,哥哥们别吵架。
小团子心里着急得不行,差点就扯着嗓子喊出来,可惜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说话,而且视野比起平常低了不少。
仔细一瞧,双手居然变成了绿色的叶子。
呜呜呜,为什么每次进入精神世界,总会变成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兔子,就是植物。
是萝萝不可爱了咩?
苓萝心中泛着嘀咕,时不时瞥一眼白知逸与白肆衡,生怕这两人下一秒就打起来。
白肆衡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白知逸,眼眶红得仿佛要滴血,只是被那双红宝石色的眼眸所掩盖,所以并不明显。
他神情流露出几分隐晦的自责,但仅仅一秒就消失不见。
这对于情绪上头的白知逸来讲,就是他这个所谓的三哥做错了事情却还不知悔改。
“自由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他曾经答应过陵鸠的,会以全新的,自由的身份介绍自己。
这些年追求所谓的自由,我错了吗?
白肆衡不知道答案,他只觉得胸口难受得好像要爆炸一样,眼眶疼得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少年静静地与他对立着,赤蓝色的眼眸充斥着厌恶与悲伤,以及一抹隐藏极深的失望。
他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注意到窗外的瓢泼大雨,瞳孔微微一缩,默默将手掌握成拳头状放在裤兜当中,霎那间紧绷的神情泄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四哥哥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小团子瞥向敞开的阳台,雨水随意地斜落进来,心底不自觉地开始担心。
她想要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目前变成了栽种在花盆当中的小嫩苗,连离开土壤都做不到,更别提帮忙把窗户关上。
哪怕内心强烈地想变成人,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白知逸慢慢悠悠地朝着苓萝的位置走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四哥哥盯上了那般。
下一秒身体传来一阵猛烈疼痛,就仿佛硬生生被人从土壤里拔出那般。
小团子痛得泪眼汪汪,周身的叶子忍不住蜷缩在一起,紧接着身体一阵悬空,犹如抛物线般被人直接从阳台扔了出去。
风刮过耳边的同时,空气里响起白知逸冷漠的嗓音。
“那么这东西也没用了,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你要追求所谓的自由也好,还是其他东西都跟我再无瓜葛,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随便杀了我自己。
白知逸心底默默补充着,罪孽深重他们本来是不应该活在世上的。
灾星就只会祸害身边的人。
每次刚刚一好转的生活,来不及喘息片刻,又再一次陷入绝望。
这些年对于白知逸而言,是偷来的幸福,亦是梦寐以求的日子,他不应该再贪心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陵鸠?
少年站在阳台的位置,仍旧雨水淋湿衣裳,迷糊本就朦胧的视线,那棵他与三哥一起努力栽种的小宠物被抛得远远的。
“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也走到了尽头,三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白肆衡眼睁睁望着白知逸从阳台熟练地地往下跳,心脏泛起一阵疼痛与麻木,面色苍白得犹如白纸,他像是疯狗般在房间内四处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