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曦忽然感到一阵后怕。
当时在平安堂门口，要是慕容韫没出现，那个林什么应该会真的杀了她吧？！
卫元轩看着她剧变的脸色，也皱了皱眉，但嘴上还是轻声调侃：“当时惹人倒是混不吝，现在才知道害怕啦？”
檀曦嘴硬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有法律在呢，她真敢当街杀人不成？”
“林妤不是在当铺里差点杀了那个姓许的女人吗？”
檀曦：……是，你说得对。
想起许大姐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种类繁杂的伤，檀曦完全想象不到，一个普通人被那么多人群殴时是怎样的心情。
而且那一群人还都是会武功的。
卫元轩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她对尹小凡做的一样。
等檀曦的神情松弛下来，他才开始讲述之前的故事。
“先前我说过，我娘只有我一个孩子，飞仙门的长老们从我成年后就开始催我成婚，因为只有女人才能继承宗门。”
檀曦点头，“对，就是今天一大早你说的。所以这个人选就是林什么的？”
卫元轩不想再纠正她了，微笑着点下头。
“在我们这一代的弟子里，我是最大的，林妤仅次于我，按理应该是老二，可是底下的师弟师妹都只知道有个大师姐，从来不在乎什么大师兄。”
檀曦举手提问：“你是最大的，所以你今年多大年纪？”
卫元轩：“……二十五。”
“那也没有多大嘛，还年轻的很呢。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继续说吧。”
卫元轩：……
“最近一个多月来，我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时常生病。我以为是她上了年纪，又或者是以前的病痛折磨再次复发，可是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林妤给她下了慢性的毒药。
“虽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她给我娘下了毒，可我却知道，这次下山历练的时候，她打算给我下……下那种药。”
最后几个字，卫元轩说得很艰难，脸上再次一片通红。
对于医学生檀曦而言，倒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是，她想通过下药睡了你，然后继承你们的宗门，是吗？”
卫元轩红着脸点头，脸上一片愤恨之色。
“而且那种药还能让我的内力全无，这样才更好……被她摆布。
“我真的想不到，我们青梅竹马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竟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对我下这样的手。”
年少时的回忆，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可怎么都没有办法和刚刚在县衙大牢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对应上。
那张脸，充斥着戾气、贪婪和傲慢，哪怕已经成了阶下囚，还在那里不断地叫嚣，又或者是威胁，让他赶紧救她们一群人出去。
卫元轩冷静地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向县令检举了林妤谋害师父的罪证。
飞仙门所在的登云峰本来就在年华镇的地界，所以县令有权力对她们进行处置。
再加上林妤这群人刚被抓进县衙的时候十分桀骜不驯、藐视王法，县令和一种捕快们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在正式问斩之前，一定还会有“美好”的监牢生活等着她们。
事情差不多就完满了，檀曦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所以那个林什么的一群人跑到当铺去大闹，到底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卫元轩淡笑，“自然是我娘交给我的掌门信物。”
他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线，红线的末端串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铁牌。
铁牌的做工明显很粗糙，上面雕着一个模糊的飞天似的人物，牌子的颜色不纯，好像是被人刷了一层打翻的油漆，什么杂七杂八的色块都有。
但是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特别，所以才不好做赝品，才能作为信物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