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滨海古玩圈的人,他们都很敬重柳老。
毕竟柳老是滨海玉器第一人。
就在吊唁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了门外。
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妻,体态偏胖,一看就不是缺吃少穿的人。
可他们还没进门就开始哭了起来,那阵势可把前来吊唁的吓了一大跳。
两夫妻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进灵堂,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开口问道:
“两位,你们是?”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笑道: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大爷爷的告别仪式啊。”
“大爷爷?”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对,我爷爷和老爷子是亲兄弟。”
有人发出疑问,“我们怎么不知道柳老还有个兄弟?”
中年人笑了笑,“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滨海,后来就在外地安家了。”
“爷爷临终前一直和我们说起大爷爷的事情,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大爷爷重逢。”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大爷爷,我父亲偶然知道了大爷爷的消息,只是家父身体不便,才让我们赶回来看望大爷爷。”
“唉,”中年人叹了口气,“只可惜造化弄人,大爷爷就这么走了。”
“要是我早来几个时辰,兴许还能让大爷爷看看我们。”
中年人的老婆这时候伸手碰了碰中年人,他才继续道:
“总之感谢各位,是我们来晚了,不过我们既然是晚辈,大爷爷的身后事,就由我们夫妻俩来处理吧。”
不少人都点了点头,看来这对夫妻还是懂事的,大家也为柳老高兴,至少有了晚辈的消息,以后逢年过节,也有人供奉。
江远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对夫妻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也太巧了。
一个小时候,就在众人陆续离去的时候,中年人忽然走到了王大佑几人面前。
他看向王大佑笑道:
“王老和我大爷爷是平辈,按照礼数,我也该叫您爷爷。”
王大佑淡淡地点头。
中年人继续道:
“我听说大爷爷是做古玩收藏的,不知道他的遗物在哪里?我们夫妻俩准备把大爷爷留下的东西都带回去,也好让家父有个念想。”
王大佑皱眉道:
“老柳留下了一本玉器鉴赏心得,你要的话我让人去拿来给你。”
中年人摇摇头笑道:“还有其它的东西吗?比如古玩什么的。”
张古华这时候道:“柳老是留下了不少玉器古玩,按照他生前的遗愿全部都捐献给了远望博物馆。”
说着,他们都看向了江远。
江远略微沉思片刻,便点头道:
“柳老此前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家族后辈活在世上,既然你们出现了,东西自然可以带走。”
中年夫妻顿时激动起来,“那赶快带我们去拿吧。”
江远瞥了两人一眼,“不过,你们真的是柳老的晚辈吗?”
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吗?我爷爷和柳老爷子是亲兄弟!”
他老婆忽然变得恶狠狠地盯着江远,“小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吞掉我们大爷爷留下的古董吧?”
王大佑几人也不明白江远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附和道:
“江远也没说不还给你们,只是老柳留下的那些古玩藏品都价值不菲,不能随便就给了出来,你们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才行。”
“不然的话,要是随便来个人冒充,说自己是老柳的家族晚辈,我们要是把东西丢了,可真对不起老柳的信任。”
这两口子有些生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看吧,我们的名字、身份信息,全部都在了。”
“不用,我自己让人查,”江远拿出电话打给了朱大山,让他帮忙查一下。
没到五分钟,朱大山就发了条讯息过来。
看到信息上的内容,江远冷笑一声,看向这对中年夫妻的目光也变得冷漠无比。
注意到江远的神色变化,王大佑几人顿时明白,这件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怎么样,我们没骗人吧?身份没问题吧!”
江远面无表情道:
“你们的确是柳老的亲戚,可你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如果你们要脸的话,现在就滚,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也懒得搭理你们。”
“如果还要留下来自讨苦吃的话,我也不介意替柳老教训你们一下。”
中年人还没说话,他老婆就忍不住了,对着江远破口大骂。
“小子,老娘不是被吓大的!”
“人死了,东西就该留给家族的后人!”
“今天你说什么也要把东西给老娘交出来,不然没好果子给你吃!”
中年男人也吼道:
“老子好好和你说话,不听的话,就别怪我叫人来了!”
“我大爷爷的东西,说什么也该由我继承,就是说破天也是这个道理!”
江远冷笑一声,“那你叫人吧,要不要我把电话借你用用?”
中年男人和江远对视两秒,受不了那种彻骨的压迫感,气鼓鼓地掏出了电话。
“虎子,叫上人……对,老子今天要弄人!”
挂断电话,中年人指着江远吼道:“一会儿别吓尿了裤子。”
江远没说话,看都懒得多看中年人一眼。
洛清尘全程面色淡然地站在一边,抱着孩子冷眼旁观。
中年妇人看了看江远,又看了看洛清尘,不由得骂道:
“想吞了我家的东西,你也不怕遭报应,这女人是你老婆吧?长得这么骚气,以后……”
话还没说话,江远的巴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了妇人脸上。
就听妇人惨叫一声,整个人离地而起,侧翻了两三圈才滚落在地。
半张脸被打烂,夫人顿时痛得死去活来,在地上不断打滚,惨叫连连,一边惨叫,还一边骂着些难听的话。
中年人立刻就要动手,却被江远反手一巴掌打趴在地上。
王大佑这时候看向江远,有些焦急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江远这才解释道:
“他们的爷爷的确和柳老是亲兄弟,只不过事情并非他们说的那样。”
“柳老的弟弟年轻时候离家出走,在外地安了家。”
“可三十年前,柳老那个弟弟混不下去了,回来找到柳老。”
“柳老本打算让自己弟弟留在滨海好好生活,怎料那人是个扶不上墙的,偷了柳老的几件藏品,然后又跑了。”
“这些年,每过一段时间,柳老那个弟弟都会来滨海,厚着脸皮问柳老要钱。”
“一年前,柳老那个弟弟走了,他家的后人,也就是这两个泼皮的父母又跑来滨海要东西。”
“柳老训斥了他们一顿,他们居然动手抢东西。”
“柳老也没有追究这些事情。”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泼皮现在还敢来,居然厚着脸皮要继承柳老的遗物!”
得知事情真相,王大佑等人都气得不行。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洛清尘这时候道: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毕竟是直系亲属,继承遗物是可以的。”
王大佑冷哼一声,“江远媳妇,这个你放心,老柳早就写过声明的,留下的东西都捐给远望博物馆,他们拿不走的。”
江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地上的两个泼皮,“要真是柳老的孝顺后辈,不光东西我给他,还可以多给,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都可以。”
“而他们做的猪狗不如的事情,留他们一条命那还是看在柳老的面子上!”
江远的话杀性很重,让王大佑几人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一个小时后,一辆货车停在了门口,下来几十个拿着棍棒的人。
他们气势汹汹,大声吆喝着。
可等他们闯进灵堂,才看见里面只站着一名年轻人。
两分钟后。
年轻人把这群人全部打趴在地,拍拍手打了个电话给江远:
“宗主,都解决了。”
江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等他们醒了再打一顿,免得以后还惹是生非,别打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