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只瘦不拉几的野鸡,还把野鸡提到江远面前晃了晃。
“江,你看!”
江远白了马克一眼,“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把东西放下,我给你介绍个人。”
说完,江远带着马克往陶瓷厂的办公室走去。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仓库旁边的一间小平房,里面摆了几套桌椅,看起来很是简陋。
马克跟着江远走进来,就听江远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叶氏珠宝的叶总。”
叶知秋笑着伸手和马克握了握,“你好马克先生。”
“你好,”马克笑着点点头,“叶,你很漂亮。”
叶知秋礼貌一笑,“我来找你,是想找你打听一下国外的珠宝市场行情。”
马克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家族是做珠宝生意的?”
江远乐了,“没想到误打误撞,原来你们是同行。”
“,”马克摇摇头,“我的家族做珠宝生意,但我不是,不过等我把这一批瓷器运回去,家族的人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江远点点头,“我那天忘了问你,你这次来村里是干嘛的?”
马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忙活的陈忠,“你们有一句古话,叫做一行,爱一行,我既然决定做瓷器生意,就要了解瓷器,所以我是来跟陈学习的。”
“学啥?学上山打鸟?”江远哈哈大笑,“走吧,边走边聊,顺便带叶总到处逛逛。”
与此同时,市里。
叶荣沉着脸走进了自己弟弟叶康家里。
叶康正在摆弄自己养的一缸子鱼,见叶荣满脸阴沉,有些疑惑道“大哥你怎么了?”
叶荣冷哼一声,“豪儿现在在医院。”
叶康面无表情,“然后呢?”
“被人打断了手脚,是王大佑和张古华带人打的。”
叶康缓缓转身,“所以,你是想要我帮你对付这两人?”
“省省心吧,他们都是古玩圈子里有名的人物,钱财不比你我少,何必闹得两败俱伤呢。”
“再说了,叶豪什么样,你这个当爹的又不是不知道,早该料到有这一天。”
“那可是你侄子!”叶荣低吼一声,“难不成你就冷眼看着我们一家被欺负?”
叶康冷漠开口
“动动你的脑子,事情闹大了,对你儿子有好处吗?”
“王大佑和张古华都是文雅人,能气得他们带人打上门,肯定是你儿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事情闹大了,你就不怕他被抓进去关几年?”
叶荣眉头紧锁,“所以我打算私下解决!”
“我已经和警局说了,豪儿是自己摔的,你帮哥哥一把,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叶康盯着叶荣看了好久,才冷冷道“我劝你就此作罢,反正我不参与。”
“混蛋!”叶荣气得转身就走,“以后我没你这个弟弟。”
叶康依旧面无表情,“我们家,不早就没有亲情了吗?”
再说叶荣,离开叶康家之后,去了一家台球厅,出来的时候满脸阴狠。
而江远,此时还在江家村。
货车忽然出了毛病,要明天才能找人来修。
无奈之下,江远只好带着叶知秋回了自家祖屋。
从柜子里翻出前段时间准备的新被褥铺好床,江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祖屋就这条件,你克服克服。”
叶知秋还是第一次在瓦房里过夜,她看着房间里昏黄的灯光,还有头顶黑乎乎的一排排瓦片,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江远指了指堂屋,“我就在堂屋里打地铺,有事儿你就叫我。”
叶知秋点点头,“那你早点睡。”
等江远出了房间之后,叶知秋才坐到了床上,满脸好奇地打量着房间。
土墙上贴满了旧报纸,居然还被叶知秋看见了一篇叶氏珠宝成立的报道。
忽然,叶知秋感觉屁股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她轻轻掀开棉絮,发现了一个早就褪色的信封。
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封封泛黄的信纸。
信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可字体却颇为清秀,应该是一个女子写的。
原来这封信是江远母亲写给江远父亲的,信上说自己怀孕了,让江父赶紧回来。
其他信件也都是两夫妻之间表达相思,隐约间,叶知秋仿佛看见了一对恋人从相知到相爱的全部过程。
看得出来,江远的父母都是有文化的。
叶知秋把信装回信封,又压在了棉絮底下,这才躺好准备睡觉。
她不敢关灯。
忽然,一只小蜘蛛从屋顶垂落下来,正好被叶知秋看见。
“啊!”
叶知秋吓得惊呼一声,连忙起身坐到了角落。
听见声音的江远推门进来,“怎么了?”
“蜘蛛!”叶知秋指着还在半空晃荡的小蜘蛛,声音颤抖,“江远,帮我抓走好吗?”
江远笑着上前,伸手掐住蛛丝,提着这小东西扔到了门外。
“我看你今晚上是不敢在这里睡了,”江远想了想,“要不然,我骑自行车带你去镇上的宾馆?明早我们直接坐车去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