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细细数了数,珠串一共108颗沉香木小珠子,一颗都不少,每27颗小珠子之间还有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绿松石。
这样的一串珠子,放在后世那也是价值50到80万之间的东西。
江远记得很清楚,2010年的时候,一串雍正皇帝的御制东珠朝珠被苏富比拍卖行拍出了将近六千万的价格。
当然那是皇帝戴过的,材料和意义都不一样。
江远思索片刻,对这位老奶奶道“奶奶,这串朝珠不值钱的呢,我给你五块钱好吧?”
“好啊,”老奶奶驼着背,不断冲江远笑,“五块不少了呢。”
江远把朝珠递给刘小军,然后接过刘小军递过来的五块钱,然后就塞进了老奶奶的衣兜里。
不过江远在塞的时候,又悄悄把另外一只手里攥着的五百块放了进去。
江远凑到老奶奶耳边,大声道“奶奶,你快回去吧,把钱收好啊。”
老奶奶点点头,拄着一根木棍,捂着口袋就往家走。
不一会儿工夫,江远就已经收了二十几件东西,当然,其中九成都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只能是放在店里卖,赚点儿小钱罢了。
“都让开,那个谁,你看看我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人群被挤开,一个年轻人挤了进来,他手里还捏着一幅小卷轴。
“金云达?”江远眉头一皱,有些无语,“你还要卖你老爸的藏品?”
金云达看到江远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气愤无比,“又是你这混蛋,好啊,我爸那幅价值连城的画被你一万多块就买走了,你个天杀的,赶紧把画还给我!”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揍你了,”金云达眼睛里都快喷火了,“我告诉你,赶快把画还给我,不然我再去警局,就说叶豪是被你打断手脚的。”
刘小军眉头一皱,“江大哥,这谁啊?”
江远简单说了下交流会的事情,又面无表情地看向金云达,“这件事情的是非对错,我实在是懒得和你废话。”
“你和你老子一个样,”江远也不耐烦了,“你老子找我,你也找我,怎么,当我是什么善心人,会把自己合法拍来的东西还给你们啊?”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江远冷冷地盯着金云达,“不管是你还是你老子,不管你们想什么阴招,不管你们来多少次,我反正就一句话,不还!”
“你们要是玩儿阴的,我就比你们更阴,不信的话你们来试试!”
江远这话掷地有声,吓得好些村民都退出去好几步。
按辈分,他们虽说和金云达多少带点儿亲戚关系,可这会儿谁也不愿意帮他说话。
原因很简单,金云达和他老爹金大强向来心高气傲,瞧不起村里这些人。
金云达身子有些颤抖,他看着江远那冷漠的眼神,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陷入沼泽一般。
“哼,我爸不会放过你的,”金云达嘴硬地说了一句,语气却软绵绵的,还微微带着些颤抖。
说完,金云达转身跑远,跑进那栋三层小洋楼,把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不断揉着自己心脏部位。
因为叶豪在歌舞厅出事情的时候,金云达也在现场,金大强担心叶荣会迁怒自己儿子,索性让金云达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了江远。
他站在二楼窗口,远远地看着江远。
忽然,一辆桑塔纳从远处驶来,金云达面色一喜,“我爸回来了,江远,这次你完蛋了!”
就见金云达飞快地下楼,沿着泥路跑向那辆桑塔纳。
金大强看见自己儿子跑过来,瞬间皱眉。
“怎么了金厂长?”
金大强摇摇头,“小邓,停车把我放下来,然后你去县里车站等我。”
司机小邓点点头,等金大强下车之后便掉头离去了。
只不过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金大强。
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搜寻金大强公权私用的证据,可惜金大强做事比较严密,至今没有留下把柄。
小邓开过一个拐角后停车,绕小路上了山,目光一直跟随着金大强。
“爸,江远那小子来了!”
金云达满脸兴奋,“马鞍村是咱们的地盘,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逼他把画交出来!”
金大强眉头一皱,顺着金云达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江远正在和一群村民交易。
他目光一冷,“的确是个好时机。”
可一想到厂里最近好像在调查自己,金大强又犹豫了。
他回头一看,根本看不见汽车的影子,这才下定决心!
“云达,你现在去找你三叔、二伯,还有你两个堂兄,快去!”
金云达兴奋无比,“好,我这就去。”
片刻之后,四个男人跟着金云达跑了过来,他们满脸疑惑地看着金大强,“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把我们叫过来?我地里的草还没锄完呢。”
金大强目光一冷,指着远处的人群,“那里有个小子坑了我十几万,我要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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