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遇正欲暴走,腰间环上了一双纤细的手臂。
他一怔,整个人都绷紧了。
姜檀儿从身后抱了他,脸蛋贴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
“哥哥,我好难受,今天可不可以乖点,不要闹。”
宴时遇忍了又忍,眼神躁动,握紧拳头,砸在了傅墨笙身后的墙壁上。
他的手腕颤抖着,情绪被压制到了极点,藏进了瞳底,完美的脸颊线卷着丝丝的凉意。
耳后迅速转身,抱起了粘着他的小姑娘。
姜檀儿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埋头在他肩头。
她的头重得抬不起来,没力气说话。
但是隐约听到了医生的话,说她是惊吓过度。
其实昨夜做了一场梦,梦到了她被制作成标本的整个过程。
挖眼,割舌,真得好疼。
打针,冰冻,也特别地难受,仿佛要抽离她体内每一缕生气。
单是回想,她的身子都会不自觉地出现应激性反应。
宴时遇望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紧紧地锁着眉,冷漠提醒白晓雪,“把药带上。”
傅墨笙当时的脸色不好,黑着脸,生气地质问:“你要带糖糖去哪儿?在医院,医生会好好地照顾她。”
宴时遇望了傅墨笙一眼,眼底是躁动难安的情绪,迈开了修长的腿。
傅墨笙口中的医生如果是指他自己,那他宁愿她病着。
白晓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两边都得罪不起。
她是恨不得发帖在线求助,闺蜜她叔叔跟她小情人吵起来,她到底该帮谁。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白晓雪拿定了主意,闺蜜在谁手里,她帮谁,于是去追了宴时遇。
盯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傅墨笙暴躁地扯开了衣领,脸色难堪到了极致。
给姜檀儿诊断的赵医生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泰然,
“傅医生,消消气吧,年轻人脾气特别冲,刚张医生用听诊器碰了小姑娘的身子,那男的挥拳就打了张医师。”
傅墨笙收敛了不悦,儒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和地应了一声:是啊,年轻人。
……
宴时遇把人带回了公寓。
白晓雪拎着大包小包的药跟着。进电梯时,她跟出电梯的人撞了一下。
是个穿黑色卫衣的人,帽子压得低,几乎看不见脸。
“不好意思。”
白晓雪率先道歉。
但对方没应声,匆匆地走了。
“真没礼貌。”
白晓雪小声嘀咕,按了电梯。
下了电梯,宴时遇停住了脚步,盯着地面。
门前摆了一大束白色的玫瑰花。
白晓雪也看到了,两眼发光,兴奋地跟宴时遇搭话:
“我们糖糖有追求者了。”
话音刚落,宴时遇一脚把花束踢开了。
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
白晓雪:……
这是吃醋了?
趁着宴时遇进门,八卦的心驱使她偷拿了花束中的卡片。
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有没有想我?
白晓雪把卡片揣兜里,跟着进了公寓,上了楼。
宴时遇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俯下身子,大手覆在她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