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紫菡夫人与池大侠多年故交,更有解毒圣手,小姐之毒去她那处自无可虞。”薛漾说道,池棠则看了薛漾一眼,心道:“你就扯吧,我上哪跟那艳名久播的紫菡夫人有故交去?”
董琥叹道:“这董某倒也知道,没想到紫菡夫人竟和池大侠故交甚深,这当真是美女敬英雄了……”
池棠赶紧一摆手:“我与她江湖论交,不涉男女之事。”池棠心想这事我可得讲清楚,不然这流言蜚语起来可受不了。
“是是是”董琥现在满脑袋都是灵风的倩影,总是想着风月之事,一时口不择言,现在忙改口道:“这落霞山离此还颇有些路程,不知时日上可赶得及?”
薛漾正好接口:“所以我们要快马加鞭而去,正好董公子来了这里,说不得,我们要问董公子借几匹健马,负了小姐和这位姑娘,到前面市镇上会合了我师兄,火速赶去。这样,董公子,你且先回府,跟老夫人说此间这事,让老夫人先安下心来,一月后,落霞山紫……哦,栖梧山庄,你便就去,说是找你妹妹,紫菡夫人必然不会拒绝。”薛漾也很清楚,这一路决不能再将董公子带上随行,趁机用这个由头就此别过,而且特地说了一个月的期限,这样也不会和紫菡院那事相冲突。
董琥一向知道栖梧山庄的美名,只是也知道如自己这般小世家的子弟根本没资格前去栖梧山庄,现在倒有了正当理由前往,他本就大有纨绔之风,对紫菡夫人的艳容自然也是向往已久,顿时心中大喜,这样不光接回妹妹,得了那绝色佳人灵风,还能因此一见紫菡夫人,真正喜煞人了,于是应声道:“就是这般,只是辛苦几位大侠了。”
薛漾向池棠使了个眼色,池棠会意,这就要借机离开了。
宗熙潭、顾辽几人也都下了马,见了礼,空了两骑健马出来。池棠薛漾顾不得避嫌,抱起灵风董瑶,将她们各自打横放在马鞍之前。池棠抱着的是灵风,想起前面二人热吻的情事,几乎又臊红了脸,所幸天色黑暗,旁人倒没看出来。待池棠将灵风横放在马上时,才发现灵风衣裙松解,看来是自己当时情迷之时所为的了,忙背着众人将灵风裙带系好。
薛漾又要唤醒沉睡不醒的宝儿,喊了半天宝儿还是不醒,顿时醒悟,看了看一直睁着眼睛的无食,无食吐吐舌头,有人在这里,他自然不敢说话,憋得表情甚是滑稽。
薛漾抱起宝儿,将宝儿连被褥一起绑在池棠身后,池棠翻身上了马,背后背着宝儿,鞍前横卧着灵风,又将青锋剑置于鞍鞘之侧。薛漾鞍前则是董瑶,无食很自觉,刺溜一下,窜上了薛漾坐骑的后面,董琥等人都是一愣,这只狗当真聪明。
“就此别过,一月之后,落霞山栖梧山庄,切记,切记。”薛漾和池棠对董琥等人一拱手,一夹马腹,两马撒蹄飞奔,无食被颠了一下,险些掉下马来,忙牢牢抓紧马尾,一句“娘妈皮”差点出口。
董琥也上了马,赶紧回庄向母亲禀告这里的事,也让她放下心来,宗熙潭、顾辽等人自然一路跟上,只剩下两个让出坐骑的门客步行回去。
一个门客忽然奇道:“怎么有这么老大一条鲶鱼?”他发现了思欢子的尸身,以为只是一条普通的大黑鲶鱼,于是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一股恶臭兀自未散。
那门客捂着鼻子,忽然恶作剧般的将这条死鲶鱼拖起扔进了火堆中。
“做甚么?”另一个门客奇道。
“烤熟这条臭鲶鱼,给山里的狼吃,哈哈。”那门客开着玩笑,两个人去得远了。
※※※
火堆余焰未烬,死鲶鱼已被烤成了焦炭一般,气味更是难闻。
一阵黑烟混着火堆散发的青烟凝成了一团,又若有实体般化成了一个人形。
那人身材高大,从脖项到手臂上尽是鳞片丛生,看不真切相貌。
那人望着焦糊的死鲶鱼,喉底喃喃有声道:“鲡妃之乱未了,五圣鸦神又现,神谱已失,思欢亦亡,宜当归报,早做提防,早做提防。”
信手一挥,火堆尽熄,天地间顿归于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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