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算计的人,当然不会做无益的计较,三个人依次抽牌,这次老头与女人,终于可以没有阻挡的互换眼神,他们先看了彼此的牌,都得意地笑了,等着哥杰看牌。
哥杰看了看牌,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没有抬头看二人一眼,低哑的说道:“本庄是顺子!”
那老头与女人会意地笑起,他们抽的是顺子,顺子中的最大——“圈、凯、尖”。
只是那女人抽的是两张梅花一张方片,老头抽的是两张方片一张黑桃,老头眼疾手快,用自己的黑桃换了女人的方片,女人见哥杰没有发现,也没有计较,反正他们的顺子已是最大,这次必然对家跳楼。
未等哥杰说下一句话,他们已经纷纷明牌,哥杰终于抬起了头,看到对方的牌点,扬了扬礼帽,规规矩矩的将牌端起,换后轻轻的翻转,才犀利地说道:“同花顺,耶咿——”
“圈、凯、尖”,一色红桃。
就像一堆流血的心,让那女人的脸色,从得意的潮红,突然挂满了霜,原来女人还是比不得老头,怨不得世上各国,女性的掌权者那么少,而老头居多。
女人跳楼,没人愿意多看那揪心的画面,城楼之内,只剩下两个人,也就是说这漫长的赌局,终于要告一段落。
纸牌被洗得刷刷作响,每人各洗了三遍,两个人才安心的抽牌,每人三张,抽牌时是那么的激动,看完点数,却又是说不出的滋味。
但那老头却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把牌重重的甩在了身前,奸笑道:“豹子——尖儿!”
最大的点数,无人再能超过,没想到老头今日的运气,竟然好到了这般地步。
哥杰没有看自己的牌,认赌服输的人,就应该这样洒脱,他缓缓的站起,还没有直起腰,却听到了“噗”的一声。
喷出的血滴,染红了“豹子尖”,那老头胸前,不知何时,长了一支羽箭的尖,同样是尖,那个“尖”让他获胜,这个尖却要了他的命。
他无声的倒地,颤抖的手指,还触及着身前的纸牌,不知是幸运带来了厄运,还是他一辈子的运气都被这“豹子尖”用尽,他算计了一生,尽管不甘,却也抵御不住死的睡意。
哥杰走到城楼扶栏旁,看了看那已死的老头,似是感慨,也似是讽刺,冷冷的说道:“你赢了!”
然后跳下了城楼,跳的却是内城,眨眼便落在了雪地上,接着跺了几步,慢慢的消失在飘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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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棍威猛,猛似蛟龙出海;柔剑刁钻,钻如喙鸟啄虫。
这一刚一柔、一男一女、一对夫妻,真的是天生一对、完美一双,连九则都不得不沙哑地赞叹道:“好默契!”
不过在战场上,夸奖对手,对手也不会手下留情,吹嘘自己,自己也不会提升百倍,最终靠的还是真刀真枪、真本事。
九则只是情不自禁,他不需要对方手下留情,他只想给对方一些教训,并不想要了他们的命,若是一时失手,只刺死一个,那另一个是不是会悲痛欲绝?
于是九则打得很小心,直到天黑,也没有分出结果。
棍扫之处,地面的积雪竟部飞散,就如爆腾出的灰,溅起很高的雪雾,而长剑就在雪雾中穿梭,从不会带动一片雪花,雪似乎根本不知道,它们身边还有一道剑光,正对着那飘逸的草衣,发疯地刺去。
九则的木刃,从来没碰过棍,也从来不闪避剑,鱼刺长剑就似一根面条,在飘雪的打卤下,上下飞舞。
而九则好比吃面的专家,两根“筷子”,或挑或压、或夹或扎,玩而不食,真是作为面条的悲哀,或许还是差一些劲道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