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迁都大秦皇城后,云王更着人重新修葺了一遍望禄寺,还亲笔提名,御赐匾额。
此刻午时,望禄寺中拜佛的百姓还络绎不绝。
添香油钱,求神拜佛。
求得姻缘。
苏二与苏娆走进寺中,两人先去大殿叩拜了菩萨。
苏寒去向方丈主持打听了霁月世子现今何处。
得知他在紫竹林,苏二与苏娆直接过去。
“二哥,你怎么这么确定云霁会在这里?”
一路上,这个问题苏娆其实一直都在想着,可话到嘴边又没问。
可现在她已是真的无退路可走,心中便好奇不已。
苏二怎么就这么肯定,若霁月世子不在,那他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苏二看了眼苏娆,虽然隔着面纱,可也能看个模糊,见她是真的好奇,便一声语:
“三日前,惠善大师游历归来。”
只这一句,苏娆明白了。
惠善大师,望禄寺得道高僧,常年在外游历,见识广阔,对于星卦与医术也是知之甚深。
霁月世子那时中毒命不久矣,云老王爷便为此请过惠善大师,后霁月世子前来望禄寺,与惠善大师一语座谈,两人成为忘年之交,之后每次惠善大师外出回来后,都会请霁月世子前至望禄寺,与他三日座谈,论佛。
心中思忖间,他们已走至紫竹林。
这片紫竹林繁茂浓密,淡紫之色,竹叶飘飘而落,又配以山间落雪,午后寒风虽冷,苏娆更厌恶冬季,可不得不说,如此之冬日美景天热雕刻,一眼便觉忘却寒凉,流连忘返。
如此之地住居,也是一种享受。
那个小师父看见苏娆三人,见他们身旁未有引路师兄跟随,面露疑惑,两步小跑过来。
“三位施主好,施主可是来求见师父他老人家。”
“小师父有礼,我等并非求见惠善大师,而是前来寻霁月世子,烦请小师父能带个路。”
苏寒微微颔首与这小师父见礼。
话刚落,云凌走来。
“二公子,苏小姐。”
虽然苏娆带着斗笠,可能跟在苏二身旁的人,又是如此一身红衣,除了苏娆再无旁人。
“请随属下来。”
与那小师父一下点头示意,云凌带着苏娆三人进去了屋舍。
惠善大师这院屋舍,木白之色,紫竹林中唯一的点缀,竹围篱笆,屋舍部白木搭建。
院中铺着一条花斑石路,其上雪色早已消融,只留了少许水渍。
云凌带着苏娆三人去了霁月世子在这里的住居。
每次霁月世子前来望禄寺,都会在这里住上三宿。
惠善大师为他留有一院屋舍。
霁月世子的屋舍,在外同样是木白之色,内里却月华装色,与木白很是相似的色泽,却比木白要荧亮,一目望去竟觉沁人心脾。
一道月华屏风,其上圆月投落映入湖底,可却挡不住屏风后那道月华身影,只是隔着屏风望去,竟以觉那人风华,风光霁月之姿。
苏娆一脚踏进门槛,不知为何她竟不愿再进去,好似走进这道门,越过这扇月华屏风,她就会祸害了这个谪仙一般的风华之人。
“二哥…”
突兀一声,哎哟的抱了肚子。
“我突然肚子疼,先去上个茅房。”
就要转身跑离,手臂却被苏二一把抓住。
“苏…娆…”
漠感的两个字,面目沉落,似是生气了。
苏娆心底一下颤,却再次哎哟。
“二哥,我没骗你,真没骗你,这人有三急,我也无法控制啊!不行了,真不行了,快要憋不住了,二哥二哥,我去去就回。”
一个女子将这事如此挂在嘴边,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
苏二眉峰愈发陇起,可见苏娆并不似作假,便松了手。
“小妹,你该知道…”
“我知道知道,我是真的肚子疼,很快就回来。”
话未落完,快速而跑,出去之时还不忘停下问了一声那位小师父茅厕在哪,好似真肚子疼。
苏二看得,一息,摇头,那双漠色眸底终是难得又露出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