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是你啊”,陈康杰的不按常理出牌都搞得赵志邦一愣神,稍倾才回过味來,冷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找我问这个,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政治局讨论过的”。
“我知道一定是经过讨论的,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啊,而且他突然之间很受排斥”,陈康杰语气急躁的追问道。
“哼,你这是质问吗,中央做这样的调整需要告诉你原因或者给你解释什么吗,乱弹琴”,赵志邦沉着脸森寒的反叱道。
赵志邦摆出这样的态度,陈康杰有点凛然和诧异,这还是赵志邦第一次用这样的明显不悦的口气和他说话,顿时为之气结。
陈康杰情急之下问出的问題的确让赵志邦听起來不是味儿,实际上也是,组织上的决定对何保国都未必需要解释,更何况是陈康杰这个无关者。
其实,赵志邦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除了陈康杰的语气有问題之外,更重要的是赵志邦也不舒服,况且导致这样的结果就是电话那头的陈康杰造成的,他哪里还会对陈康杰和声细语。
“对不起,我也是关心则乱,不是有意冲撞您的”,对陈康杰來说,赵志邦除了是国家领导人,还是一个长辈,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合适,因此马上出言致歉。
电话那头沒有马上给予回应,赵志邦沉默一会后,才惋惜又无奈的说道:“原本我也想保国同志继续留在巴郡工作,然而意见分歧比较大,起先他们想调动的是启刚同志,打算让他到西部天山省去工作,还是中华同志拍桌子强行阻止,才沒能通过,只是这样一來,在巴郡的班子调整上,保国同志就不得不离开了”。
“他们,他们是谁啊。”,陈康杰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只晓得这是被整了,至于被谁整的,完全不知道,他不明白那个“他们”是指哪些人。
“哼,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好了,我现在有接待要出去,,,,,,你又不是警察,别以为遇到交通事故你都要插一手”,说完,赵志邦也不搭理陈康杰,啪的直接将电话挂了。
陈康杰手里依然拿着电话,身子呆住,脑子里飞速转动,怎么要无端端批评自己呢,而且,临了还稀里糊涂的叮嘱那么一句毫无头绪的话。
什么叫多管闲事,什么叫遇到交通事故插一手,想到这里,陈康杰灵机一动,以往他就沒有插手过交通事故,唯独在京城的时候,他利用赵大勇出头整了黄晓阳父子,难道原因就是这个,这也太狗血了吧,京城的事情扯到西南來,而且还是报复性的。
陈康杰自己一时都为之气结,后面的几天,他自己一面思考这个事情,同时也找人打听一些情况,在首都,陈康杰还是有些人脉的,曹家,魏家,以及宣传部门他都认识一些人,而且梦婷酒店已经在首都开张,商场上也能获得一些信息。
综合各处得到的消息以及结合陈康杰自己的思考,他总算是得出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当前,国内政治势力最大的依旧还是北方派,首都那个圈子,就是北方派的大本营,卫中华上台几年了,虽然一直在进行整合,奈何根基太浅,又要维持住稳定团结的局面,因此整合得还不是很到位,北方派的实力依旧强大,此前老首长身体还很健康,所以沒有多少人跳出來捣蛋,现在老首长身子骨每况愈下,那些人缺少了压制的一座大山,有些不太安分了。
陈康杰弄倒的黄晓阳,那是京城市委唐书记的爱将,以能完成棘手任务著称,唐书记打算两会前夕将其调正,以便为其保驾护航,谁曾想,竟然因为儿子的一次小小的车祸被陈康杰借力给搞下去了,而且还永世不得翻身。
当时唐书记也想压制那件事情,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牵扯到了曹家,据说发话的还是曹老爷子,唐书记这才忍痛自断臂膀。
现在逮到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报复的手段,正是在唐书记的怂恿之下,那一系一起发难,才有了何保国工作上出现的横生枝节。
“哼”,陈康杰站在钟山顶,一觉踢在凉亭的酱红色柱子上,怒哼一声。
昨夜市区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城市都被白雪覆盖,远处的高山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灵秀的钟山从上到下仿佛裹上了一件亮白色的羽绒服,分外妖娆,青色的树枝枝头还挂上了晶莹的冰凌,宛如少女点缀首饰,为眼前的景致增添了别样的美感。
陈康杰爬钟山,是打算登高望远,好好欣赏一下南国的清丽雪景,可是想到自己今天完全组织起來的这一条完整脉诺,他还是忍不住气愤难当。
即便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然而目前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不过这一根刺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里,只要逮到合适的机会,陈康杰绝对会凛冽的报复回去,他绝不是那种吃了亏还好相与的人,况且,在他看來,一个因私废公的人,是绝对不能成为掌权政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