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一个月,一个月后估计风声就过了,我和继祖会去接你们,再带你们离开忻州。”
赵田氏道:“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钱还够用吗?”
吴伦忙说:“够用!你们快去休息吧,估计我们会在后天一早动手。这样我们才有时间赶到预定地点,等我们动手时,你们要演得像一点,不要让管家和车夫看出破绽来。”
赵田氏和赵明珠知道事关重大,都郑重作了承诺,吴伦两人才告辞。
等回到吴伦家,吴伦对刘继祖说道:“你回去跟家里人交代一声,明天天亮前就要出门了,让他们把好口风。你把装备和百宝囊都穿戴好,拳套也背着。吃的东西和水我都准备好了,还有骡子的草料,你不用管。”
刘继祖点点头和师父告辞回了家,跟家里人说明天就要动身,让他们一定按之前说的那样做。
家里人虽然不舍,但知道刘继祖做的是正事,也都配合他。
第二天天不亮,刘继祖就收拾好了,母亲更早起来给他做了早饭,祖父和父亲也起来给他送行。刘继祖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低着头快速地吃了早饭,在家人的一再嘱咐声中偷偷出了家门。
他径直来到了吴伦家,吴伦已经驾着骡车等在了路边。刘继祖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吴伦就驾着车出发了,等他们出了村,天才蒙蒙亮。两人一路无话,一直过了驿站,又往前走了十里地才停了下来,这时天已经黑了。
吴伦把骡车驶进了一片稀疏的山林,七扭八拐后在一个隐蔽处停了下来。吴伦道:“行了,只能到这里了,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忍一晚上了。你师娘给咱们准备了两床被子,明天天亮,咱们就要行动了。车夫我来动手,周管家交给你了,下手稳一点。如果两边有人过来,来路就靠你了,把他们都打晕就行。”
刘继祖点点头,给骡子卸了车,拴在了一遍,又给它饮了水,准备了草料,然后顺便去方便了一下才回到车旁。
吴伦从座位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些吃的和一葫芦酒,居然有两只烧鸡、十几个卤鸡蛋、一小罐油乳腐和十几个馒头。刘继祖心想师父还真是会享受啊,就是这种时候都会预备下好吃的。
刘继祖撕了一个鸡腿,边啃边说道:“跟着师父出门还有鸡吃,真是太好了!”
吴伦也撕了个鸡腿下来,吃了两口,喝了一口酒才说道:“哼!算你小子有福,这是你师娘养的。我计划等这事的风声过了,就和你师娘回师门养老,顺便送你和田先生的家人。这些鸡带不走,只能吃了,顺便还弄了些血,到时候洒在周围,迷惑官差。”
刘继祖见过家里杀鸡,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鸡血时间长了不是会凝固吗?”
吴伦笑笑,边吃边说道:“取出血来,用筷子不停搅,搅出血丝来就不容易凝固了,用的时候再摇晃均匀就行了。”
刘继祖不由十分佩服,和吴伦一起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两人在车上一人一边,裹着被子,蜷缩着身子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刘继祖先醒了过来。他把吴伦叫醒,给骡子套上车,两人换上了从裘二那里买来的衣服。那是两套极为普通的深色短衫,多为城里劳力所穿,颜色和样式明显和吴伦、刘继祖那天穿的不同。
吴伦的衣服考究,外衣多为淡青色衣衫,几乎所有的外衣都是这个颜色,而刘继祖出门就只有一套麻灰色衣衫。看来裘二观察确实细致,办事很妥帖,选的衣服故意与二人差异极大,这样不易让熟人通过衣服看出破绽来。
两人正要把脸也蒙起来,刘继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县城里那些涂脂抹粉的读书人,说道:“师父,咱们干脆再化化妆,让他们认不出咱们。”
“怎么化妆,咱们什么材料都没准备!”
“咱们可以烧点炭啊!用炭把脸抹黑,把眉毛画一下,再猫着点腰,缩着点头,保管没人能认出咱们来。”
吴伦一听,觉着这个主意不错,就和刘继祖一起找了些干树枝,点了一小把火。刘继祖等火熄了,找了些黑炭,在自己脸上手上抹了起来。吴伦见了还帮他抹匀一点,又用烧过的木棍把眉毛画粗一些,最后再蒙上脸,然后吴伦也如法炮制。
两人装扮好后,猫着腰,缩着头互相看了看,居然都认不出来了,不由都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们把骡车拴好,给骡子吃着草,然后一起来到了路边,躲在树后,等着周管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