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小会儿,掌柜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出来了,递给了那姑娘。
姑娘把包袱拿了过来,忙着打开找里面的一个坠子,等把坠子拿到了手里,她才放下心来。她把包袱抱在怀里,忍不住流下泪来。
掌柜的见了在旁边怪声说道:“你放心,你的东西我都没动过。再说了,你那包袱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否则我也不会给你出这么个主意。好在你现在有了依靠,以后就能过好日子了……”
那姑娘也不等他说完,收拾好包袱,略行一礼后就和刘继祖两人离开了。
出了门,刘继祖的头就又大了起来,平白多了个人,回去后怎么跟师父说呢?他心里不免烦躁。
李茹萍却一点也不嫌事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刘继祖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了,就带路往回走。他扭头见那姑娘还在垂泪,就想说说话缓解一下,“我叫李传宗,这是我的堂妹李茹萍,听那掌柜的叫你苏姑娘,不知以后怎么称呼你。还有,你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呢?”
那姑娘闻言,慢慢止住了哭泣,跟着刘继祖边走边回道:“我姓苏,小名七妹,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我今年刚十六岁,老家在江东道。我是随父亲来晋阳办事的,但他却生了病,花光了盘缠,借了钱也没看好病,最后还是死了。我没有盘缠回不了家,而且家里也没有亲人,还欠了掌柜的钱,没办法出此下策,没想到就遇到了公子。”
刘继祖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七妹!那你应该还有六个兄长或姐姐了,怎么说没有亲人呢?你和我同岁呢,以后是喊你苏姐姐还是苏妹妹呢?但先说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家里也没什么钱,跟着我可没什么好日子过。”
“我那是大排行,家里确实没什么能投靠的亲人了。您就喊我七妹吧,那就是我的名字。再说了,主仆怎能按年龄来算大小呢!您现在没什么钱,我看的出来,但您是好人,也能保护我,和我年纪相仿,而且人才出众,我跟着您错不了。”
刘继祖听得脸都红了,还没回话,李茹萍把头探了过来,做着鬼脸道:“唉吆喂,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夸相公了。再说了,我怎么没看出他人才出众呢?”
两人听了脸都红了起来,但七妹还是说道:“公子武技超群,年轻英俊,身强体壮,怎么不能说是人才出众呢?”
李茹萍撇着嘴,扭头盯着刘继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刘继祖都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看不出他哪点人才出众了。
这时,三人回到了他们的客栈,吴伦等人已经在一楼要了壶茶,一边磕着西瓜子一边等着他们了。
吴伦见两人还带回来一人,先用三角眼上上下下盯了七妹好一阵。七妹有些受不了,把头低了下去。
刘继祖则扭捏不安地把经过和七妹的身世说了一遍。
吴伦还没说话,李翠莲先把李茹萍臭骂了一顿,但李茹萍却满不在乎。
吴伦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锐利的目光,笑道:“姑娘,我儿子还小,你们的婚事等过段时间他大一点再说吧。而且,我们对你也不了解,既然你愿意跟着我儿子,为奴为婢也愿意,这段时间你就照顾传宗吧,也好相互加深了解一下。”
七妹向吴伦行了个礼,说道:“您说的是,就按您说的办,只是我以后怎么称呼您们呢?”
“嗯,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没那些个讲究,你就和传宗姐弟相称吧,喊我们叔婶就行,其他人跟着传宗叫就行。”
刘继祖没想到师父会这么安排,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吴伦接着说道:“今天我带大家去吃顿好吃的,也算欢迎七妹。”
老廖头夫妇这时主动提出来要在房间里看行李。
吴伦本来想随身带着那些贵重物品,但确实有点重,现在有他们两口子来看着当然好。他把小黑和所有的行李都放到了老廖头的房里,还给他们点了菜,叫掌柜的直接把饭菜送到他们的房间才带着刘继祖几人出了门。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吴伦还让七妹把脸蒙了起来。
他们穿过了几条街,路上已经开始上灯了。他们在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吴伦指着一间三层的酒楼道:“这就是晋阳城最好的酒楼了,咱们赶快进去吧!”
酒楼一楼已经坐满了人,伙计一见吴伦,直接把他们领到了三楼的一个包间。
原来吴伦下午来定了桌子点了菜,他不愧是资深吃货,酒菜都非常好,边吃边介绍,“他们家的羊肉和莜面做的地道至极,别的地方都比不了。这酒也是最纯正的汾清经过烧锅蒸馏而来,是他们家的招牌,不外卖,只有这里有。”
刘继祖忍不住尝了一杯,感觉比以前喝的那些更加香醇、回甜,也不怎么辣嗓子,确实要好喝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