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长老见他们进了县城,又等了一会儿,仔细观察之后才说道:“传宗,咱们快走,直接穿城而过,不要停!”
刘继祖有些不解,问道:“咱们现在进城安吗?”
龙长老捋着胡子微笑道:“你能这样想很好!我刚才仔细看了,这里应该没有异常,他们三个进去都很顺利,其他人进城也没有异常。宗门派了他们三个来拦截咱们,还不知道结果,咱们赶时间,趁这个机会穿城而过能省不少绕城的时间。”
刘继祖这才点点头,他让叶子去照顾龙长老,自己和七妹又来到了最前面驾车。三张车来到县城前,发现县城现在守备森严,士兵很多,都是副武装。但城门守卫只是看了看他们的过所,随便检查了一下车辆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三辆车从西门鱼贯而入,一进门吓了刘继祖一大跳。因为看外面车流还算正常,但里面却是挤满了人和车,比以前他去宗门时经过的县城人要多得多。刘继祖很诧异,这个县城很普通,怎么住了这么多人。但他没时间打听,因为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
他们沿着中间的官道径直穿越而过,县城并不大,二十多分钟就穿过了东门,刘继祖发现这边进城的车比西门要多很多,且都是拖家带口,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县城里会有这么多人了,估计都是躲避四王战乱的。
这些人见刘继祖他们往东走都很奇怪,有好心的还劝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往东南方向走了,那边可能要打仗了。但刘继祖他们没有选择,一方面后面有书院的追兵,另一方面还要去寻找杨胜武,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好在这边路上这么多人,反而安了很多,他们不用太担心有大部队搞突然袭击。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晚,他们找了个地方给骡马休息。他们也卸了车,吃了点东西,给骡马喂了草料饮了水。
刘继祖边吃东西边问龙长老:“祖父,前面要是真打起来怎么办?”
龙长老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打不起来!吴王、楚王和朝廷打起来的可能性非常低。这两个王,吴王是不忍打,楚王是不想打。吴王就是现在太后的前夫,据说两人至今还有感情。而且吴王生性懦弱,不愿卷入这些争斗中。除非他被有野心的手下完控制了,那就难说了,不过要控制一个亲王也不容易。
楚王吗,早早就被外放为王,他是因为母亲地位卑贱,得不到母族支持,根基浅,早就放弃了夺储,转而一心敛财。
我帮他算过账,打仗要花很多钱,打赢了,最多维持现状,皇帝轮不到他来做,打输了,他的一切就都没了。因此,只要他不是傻子,他就会想方设法维持现状,或利用这个形势扩大势力,几边捞好处。但在形势明朗之前,他绝不会去帮任何一方或得罪任何一方的!
我还听说,这个王爷自私透顶,比猴都精,怎么会想不到这些。所以单说打仗这个事,现在去他那里反而是最安的。但楚王那里的问题是老百姓被压榨得太狠了,整个江南道的社会治安都不好,贪官恶霸横行,土匪强盗遍地。江北道现在不知道什么样子,因为被楚王控制的时间还不长,但咱们去了也要万分小心。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尽快离开书院的势力范围,我是不愿意去楚王的地盘的,每一次去他那里都是上火憋气加伤心。”
“这是为何?”刘继祖不解地问。
吴伦解释道:“正常人到了楚王治下大多是这种感受,你想啊,看到那里贪官恶霸横行,难免生气上火,生了气上了火,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憋着忍着,而那里的百姓又被压榨的极惨,见了难免又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是上火憋气加伤心。”
刘继祖心想连吴伦这样心狠的人都看不过去,看来这楚王真是恶贯满盈了。这时他又突然想到了四害,四害还不是为祸一方,我能不能帮楚地的百姓除了这个恶霸呢?听龙长老说这个家伙最有钱了,他能有多少钱呢?
刘继祖还在做白日梦,龙长老却把他拍醒了,让他给骡子换了班,就又启程了。
龙长老确实是见识不凡,分析的也极为到位,后面他们又走了一夜一天,都很太平。刘继祖分析,没准儿他们还沾了这个局势的光,路上都是逃往城市的民众,连晚上都是络绎不绝,这样书院就很难明目张胆的来截杀他们了,只是大家对刘继祖他们逆向而行都很诧异。
这天下午时分,经过两天两夜的日夜奔波,他们终于到了京畿道和江北道的道界。两道之间隔着一条山脉,穿过这段山路,就是江北道了。本来他们应该一鼓作气穿过去,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日夜兼程,人虽然还能忍耐,骡马却已经到了极限,再这么赶路,估计会被累死。
因此,眼看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龙长老让刘继祖停下车,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面色凝重起来。他下了车亲自到树林里找了一处空地,让刘继祖把车赶了进去,让大家休息。
等把车卸了,给骡马喂上了料,龙长老立即把几人都叫了过来,还让刘继祖吩咐来福去空地边上警戒着,才郑重说道:“眼看就到江北道了,骡马却跑不动了,书院如果要大规模地截击我们,这里就是最后的机会。我和吴伦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但依旧无法力发挥,战力会受影响。而且现在天快黑了,他们如果趁天黑在前面埋伏,对我们极为不利,所以我想咱们明天黎明再出发,你们看怎么样?”